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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烺不知道王颖琦是怎么想的，这片土地，终究只是个传说，而且特调局已经在这里数十年来，也没有任何的特殊发现，甚至这里，连一些有灵气的地方，都没有。
只是，王颖琦终究不是他，在她眼里看到的世界，和在别人眼里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否则的话，这位天才怎么能如此恐怖，整整压了好几代人。
对很多人来说，今天只是一场陆锋和无明道人的战斗，可对他们而言，站得高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
王颖琦微微蹙眉，她的眉毛并不漂亮，因为有些过于尖锐，可放在她的脸上，却显得无比和谐，像是两柄柳剑。
“七年之前，妖乱的时候，山里人曾经出来过，我不相信他们会出来，特定帮我们平定妖乱，也许是为了在这里看上一眼。”
林烺没想到对方会想的这么深远，竟然和妖乱有关联。
“那为何他们现在不再出来，或者直接出手，将我们这块地拿走，以山里人的实力来看，恐怕极其强大。”
王颖琦摇头：“我不知道，但如果山里人真有这么强大，而且还不出现，那么，总有什么东西在约束他们。”
“你不觉得山里人这个称呼，就很奇怪吗。”
“这是他们的自称，是从辰家那些古老的势力里流传出来的。”
“何为山？”
“在你看来，是雪山，是用来修炼的，在普通人看来，是风景，是用来欣赏的。”
“每个人眼中的山都是不同的，但为何，他们自称山里人。”
“也许他们居住的地方，是一重重大山。”林烺说道。
“又或者，可以理解成，山是一种屏障呢，山挡在了路上，他们被困在了山里。”王颖琦平静道。
林烺不知道为何打了个冷战，干涩的笑道：“这怎么可能，传闻那地方，乃是净土，一片欣欣向荣，灵气众多，不像我们这里如此贫瘠，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诞生这般强大的修士。”
王颖琦不再言语，不知道再想什么。
“老秃头，事情已经结束了，你还留在这里干嘛？”白乐乐很不客气的催促道，只是他一张肥胖又喜庆的脸，根本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九戒和尚也不怪罪，反而笑眯眯的看向陆锋。
陆锋打了个哆嗦，这种眼神，怎么想怎么猥琐。
“这老和尚人品如何？”陆锋悄悄问向菜头。
“九戒大师还不错，我老师和他经常有探讨，他们虽然走不同的流派，不过相谈甚欢。”菜头笃定道。
“他吃肉喝酒吗？”
“自然……九戒大师是酒肉和尚，而且也不是佛宗的人了。”
陆锋摇摇头：“那肯定人品不好，我问你，知道西游记里的猪八戒吗？”
“猥琐色狼。”菜头点头。
“人总是缺什么，才叫什么，尤其是法号道号之类的，你有看到有钱人会对外宣称自己有钱吗，穷人会对外说穷吗。”
“你老师清尘道人，清尘吗？”
菜头仰起头想了想，而后又使劲摇头，那个老头子最爱去一些有颜色的地方，小时候她不懂，可长大后就明白了。
“你小名叫菜头，你喜欢吃菜吗？”陆锋又问。
菜头立刻摇头，她从小就讨厌吃蔬菜，正是因为如此，她老师在叫她菜头，提醒她时时刻刻不要忘了吃蔬菜。
陆锋嗤笑：“猪八戒如此猥琐色狼，又懒又蠢，还只有八戒，你说这九戒大师呢。”
菜头被陆锋说服了，深深吸了口气：“那他该坏到什么程度？”
“什么酒肉和尚，既然出家，那便潜心吃斋念佛，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如果人人都说佛在心中，那岂不是人人都是大和尚。”
“人类总不能因为能上天，就叫鸟人吧，还不是叫坐在飞机上。”
“他既然已经喝酒吃肉，那就不是和尚，至少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和尚。”
九戒大师并没有听到陆锋和菜头的对话，而是对着白乐乐笑了笑，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这才清了清嗓子道：“陆小友，老衲知道你心中有气，可你们双方都是高手，宗师级别的强者如果有所损失，哪怕是特调局都会心疼。”
“大师严重了。”陆锋客客气气道。
菜头一见陆锋这模样，一拍脑袋：“难怪这小子叫名‘锋’，因为没有锋，跟个滑溜的石头一样，刚刚还在嘲笑九戒大师。”
陆锋不知道身后的菜头在心中嘲讽自己，依然恭敬道，“晚辈心中不敢有任何的不敬，前辈所行之事，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惭愧了。”九戒大师笑道，旋即忽然说道，“如果我说，我要收你为徒，你怎么想？”
收徒？
这番话，让四周所有人一顿，哪怕是陆锋都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白乐乐夸张笑道：“老秃驴，你要不要脸，你收一个开光境的也就罢了，陆锋可是二步宗师，你自己都才四步，你真想白捡这么一个好徒弟啊，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九戒大师微微摇头，似乎对于这个胖子有些无奈：“白胖子，你还真会损人，不过我收徒是真心的。”
“陆小友和我有缘，和佛有缘，他刚才的刀法，乃是佛门的刀法。”
“虽说我只是比他强上一些，但佛一道，终究讲究的是佛性，我自认为对佛有些了解，如果哪天他能超过我，我做他的徒弟，也并非不可。”九戒大师笑道。
“更何况，我能说出这番话，自然要给足好处。”他从怀中取出一颗舍利子，“这是我老师圆寂时候的舍利，我的老师，是一位大宗师。”
“这颗舍利我一直不舍得使用，里面储存了我老师毕生的所学，如果你愿意当我徒弟，这颗舍利，便赠与你。”
“而且，我虽然很早之前就离开了佛宗，但佛宗也给予了我一次机会，只要我愿意，便可以送一个人进入佛宗的藏书阁。”
白乐乐沉默了，一脸震惊的看着九戒大师：“你这老秃驴，竟然来真的。”
“九戒大师，还真舍得下本钱。”林烺都有些意动了，“佛宗的藏书阁，那可是比我们特调局的藏书楼更值得去的地方，听说还有山里的功法和心法。”
“如果是我，很可能就答应了，毕竟九戒大师，似乎只想要一个师徒之名罢了，而且给出的条件已经很优渥。”
“但你不是他。”王颖琦转身离开，似乎觉得后面的事情已经有些无聊。
林烺耸耸肩，等王颖琦彻底离开后，他双手才缓缓下降了一个轻微的角度。
之前的他，一直处于戒备的状态，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他吐出一口气，心道还算可以，如果哪一天，自己的身体对王颖琦没有戒备反应，那不是证明这个女人变弱了，而是已经强大到让他望尘莫及。
此时，九戒大师的话，依然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
众人都想要看看陆锋的反应，至少在场的，哪怕是一些二步宗师，都难以抵挡这种诱惑。
“陆教官，难道九戒大师这么诚恳，你也要拒绝吗？”百里强大声道。
陆锋充满戏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情，实在无法勉强，我老家天北市的一位大宗师，曾经希望我当他的徒弟，但也被我拒绝了。”
陆锋毫不客气，把大牛哥搬到了台面上。
天北市的大宗师，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宗师级别以上的人，肯定有关注当年的事情。
我连一位大宗师都拒绝了，为何不能拒绝九戒大师？
这就是陆锋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