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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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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毅静静听完了整个故事,之后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大头哥的哥哥名叫霍启元,原本就是很有名的大厨,做川菜很有一手。他变得奇怪也不是突然一天,而是慢慢的,人睡得越来越久,又常常说些胡话。虽然做的菜是越来越厉害,还曾经去国际比赛拿了大奖,可人却变得更加孤僻,直到有一天,竟然突然就失忆了。

    自那以后霍启元好似疯的更加厉害,他做菜的手艺忘了,可是味觉还在,常常吃着吃着东西就会两眼无神开始发呆,那段日子全家人都不好过。

    别人都说霍启元是好不了了,可大头哥还是不肯放弃。他陪着霍启元到处去找寻吃的,却很难帮助霍启元恢复记忆。最后的阶段霍启元简直到了偏执的程度,他没办法吃进去东西,吃什么都哭着喊着不对,又常常念着一个人的名字,问他是谁,霍启元就头疼难忍,哭得更加厉害。别说他之前常常就昏睡身体不好,又这么折腾了几年,人是彻底的跨掉了。

    霍启元最后会自杀,大头哥是在预料中又在预料之外,其实那个时候霍启元已经受尽了折磨,自杀也许对他反而是一种解脱。只是死的时候太可怜,让人回想起来至今还觉得命运捉弄。

    大头哥还记得,那天霍启元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笑着说要吃汤圆,要知道霍启元已经是半植物人的状态很久了,突然能开口说话,全家人不知道有多兴奋。大头哥急急忙忙出去买了汤圆回来,霍启元被人扶着,手哆哆嗦嗦要去端那碗汤圆,又开始念那个人的名字,念着念着,那口汤圆也总算是咬了半口,可很快又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再找医生来看,已经晚了,人早已咽气。医生看的时候才知道,霍启元生生把自己的舌头都咬断。按说他完全不可能有这个力气,可人要是一心想要求死,什么都没办法阻止。

    整理遗物的时候,大头哥把霍启元常常戴在手上的手链自己保存,有一天戴上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能够控制火候大小,也根本不怕被烫伤。他一惊之下,才想明白霍启元为何会渐渐变得异常。他想借着这个东西找出来霍启元常常念叨的人到底是谁,却怎么也没办法。

    大头哥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小木盒子,打开之后拿出里面装着的手链,对着刘毅说道:“我用过这东西,知道非比寻常,所以一打听串儿店的生意我就知道了个大概。”

    刘毅眼看着那个手链,和他现在戴着的简直一模一样。

    “听我一句劝吧,”大头哥又说:“我不知道这东西为何没有迷惑我,但戴着总归是不好,如果有哪一天你被这东西迷了,也分不清楚现实还是虚幻,那真是离死也不远了。”

    刘毅沉默着,半晌,抬头去看大头哥,请求道:“这东西,能给我么?兴许我能找出来他临死前还在想的人到底是谁,这样他也能死的再无牵挂。”

    大头哥的手一颤,说话都有些哆嗦,“你……你可以么?”

    “我会想办法。”刘毅保证道:“而且我也需要这个东西。”

    再多的,刘毅不想多说,大头哥隐约猜测到刘毅也许是想利用多一份的手链来不受制约。他犹豫半天,还是把手链给了刘毅,“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找到那个人,请帮我告诉他,我哥哥……我哥哥他没忘了他。”

    大头哥又告诉了刘毅那个人的名字,灵均。这名字挺古典的,灵善而均调,听起来太中性了,无疑加大了寻找的难度。不过刘毅还是决定要试试看找到这个人。

    赵明在外面等了半天,早就急了,见了刘毅出来,立刻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刘毅看着赵明着急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总算有了丝松动,隐约带了点笑意。

    “你可……你可真是急死我了!”赵明走过去狠狠楼住刘毅,“吓人也不带这么玩的!”

    刘毅拍了拍他,“我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赵明还想再去看大头哥,被刘毅拉着走了,他想大头哥现在肯定也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坐在车上的时候,刘毅一直在想,灵均一定是霍启元的爱人吧,这个人大头哥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把牵挂留在别的世界,不管任务完成与否,却又不得不回来。这种分离的痛苦甚至比生死离别还叫人唏嘘。

    刘毅想着,他也许以后也会有很多的任务,会去不同的世界,认识不同的人,他会把牵挂留在那些地方,可是最重要的牵挂却一定要留在这里,不然他不见得会比霍启元要坚强。

    回家之后,就连林宥声都跟着在担心刘毅,见他们回来,看一眼赵明的眼神,最后还是忍住没问。

    中午刘毅做饭,很想大口大口的吃面条,作为北方人,只觉得面食吃的饱饱的才能真正的恢复力气。他决定要做大碗的红烧牛肉面,料要足,能吃面能吃肉又能喝汤,正好能安慰下他被惊吓后的心。

    牛肉面最重要的就是牛骨高汤,牛骨要处理干净之后再炖才会出来那最精华的高汤。原本做一锅汤至少要几个小时,可刘毅实在想吃,就打算肆意一点,好好利用空间。他趁着没人注意他在厨房捣鼓什么,直接就把处理好的牛骨连带着锅一起塞进空间。

    空间里面,小神兽又在睡觉,见了刘毅,伸了伸懒腰才走过来,刘毅伸手摸它,那小神兽好似比以往更加热情,用小鼻头供着刘毅手腕上的手链。

    刘毅摘下大头哥给他的那个,递到小神兽面前,小神兽用力的嗅着,噗的一声喷出来好大一个火苗,吓得刘毅一屁股坐在地上,好险他有这个手链在身上,要不然还不得来个二级烧伤毁容什么的。

    刘毅不敢再逗那个小神兽,专心开始熬煮牛骨高汤,把那锅放在地上,刘毅仅仅靠着意识就开始加热锅里面的汤,要小火慢慢的来,被煮的牛骨才会慢慢的散出香味。

    他想出了空间继续做牛腩的部分,可小神兽围着那锅汤直打转,显然很想要尝尝看。突然之间,那锅汤周围出现了层透明薄膜,小神兽左扑右扑就是够不到那锅汤,急得喵喵直叫。

    刘毅问系统,“那层膜是什么?”

    “你不是不和我说话么?”系统没好气地说道。

    刘毅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刚刚是我态度不好了。”

    系统也没再说话,刘毅又说了些好话,诸如没有你我就做不好事之类的巴拉巴拉,系统很吃这套,用不了多久肯定会不再计较他之前怀疑系统骗他的事情。

    有了那层透明的薄膜,总算是能保住那锅牛骨汤了,刘毅开始专心做牛腩。一大块的牛腩全部切了,案板上摆着看着就爽。清洗后就开始卤的步骤,用的翠莲的秘制卤包,满锅的肉开始咕噜的时候刘毅看着是相当有成就感。

    肉太香了,把客厅那俩人馋虫也给引了过来。赵明一进厨房就惊呼:“这也太香了吧!什么时候能吃啊。”

    “快了,快了。”刘毅推着他出了厨房,不让他捣乱。

    又煮了一阵子,刘毅开始煮拉面,弄了大分量的,又把牛骨高汤从空间里面拿出来,所有的东西准备齐全,刘毅找了最大的两个碗装面。

    一半的牛骨高汤,三分之一的面汤,装满了拉面,上面铺着厚厚的卤的烂软的牛腩,香气四溢,很想让人立刻就大快朵颐。

    刘毅端着面放到餐桌上,林宥声刚坐下,赵明就把他眼前的那碗面挪了个位置,换成最小的那碗。

    林宥声眼睛一瞪,开始抗议:“你也太坏了吧!”

    赵明根本不管他,端着个大碗盯着那里面油汪汪汤的色泽,忍不住先夹了块牛腩,咬进嘴里的感觉简直太舒爽了,肉块够大吃起来才过瘾,外面卖的完全不能比,肉嚼起来软烂又有些弹性,味道也很有层次,再喝口香气逼人的热汤,得意劲儿都忍不住出来了。

    刘毅也坐下一起吃,他那碗大的更加夸张,也不管林宥声可怜兮兮求助的眼神,只顾低头吃自己的,热乎乎的牛肉面一下肚,忙碌和等待全都值了。

    林宥声抗议不成也只好开始吃面。三人形成一个奇怪的局面,全都在低头吃自己的,只顾着享受美食,根本无心理会别人。

    刘毅一大碗的红烧牛肉面吃完了,这半天的不痛快也消失的烟消云散,管他以后会怎么样呢,此时此刻他是很感激有美食系统这么个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