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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她被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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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如心底的一团邪火急剧扩散,雪枌冷眼看着众多男宠掩饰不住的高兴,厌恶感油然而生。

    “四公子,身为月儿的舅舅,我很感激您对他这段时间的照顾,不过他是在您这里死的,我就只有他这一个侄子,多少该有些补偿吧。”华哥露出副市侩的小人嘴脸,打算赚一笔死人钱。

    红姬也搭腔道:“我家小姑子只有月儿一个孩子,向来宝贝得紧,若是娘俩儿在阴间见了面,得知我和老爷照顾不周,怕是会夜里来算账呢。四公子您菩萨心肠,定不想看到我们夫妇二人落魄吧。”

    华哥谨记苏闲之前的嘱托,要狠狠宰安茯一笔!她替人挡剑的酬劳可是极贵的!

    遂再接再厉道:“听说月儿死后想被撒到江南水乡,我做的是小本买卖,怕是负担不起路费,四公子与月儿也算是知己,怕是不忍心看他夙愿不能实现吧。”

    “月儿每年的祭奠也要花费大笔钱财,他们一家三口想必花销不少。”红姬面露为难,易容过的脸上红斑挤做一团。

    安茯的视线落在二人身上,细细打量,实在找不出月鸾与他们有何共同点,一方是天上的云,另一方是地上的泥,简直是天壤之别!月儿的高雅与他们的粗鄙对照鲜明,真是不想再见到这二人!

    “管家,你去拿五百万两银子给月鸾的舅舅。”安茯语气不耐,他们开口闭口都是一个意思:要钱!与其没完没了地要,倒不如直接给他们一大笔,从此以后再不相见。

    “啊!四公子可真是大方!”华哥笑逐颜开,络腮胡子随之颤动,有几分滑稽。

    “抱歉,我还有事尚未处理,先告辞了。”安茯一刻不想多呆,急忙拉上不喜一起离开。

    火焰熄灭,绿茵和雪枌将骨灰收好,一部分交给华哥和红姬带走,另一部分他自己留下,勉强能睹灰思人。

    “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管家把银票交给华哥,转身对密密麻麻的人群高呵。

    半炷香的时辰不到,众人做鸟兽状散去,绿茵亦跟着舞墨去了他的住处,此地彻底被荒废了。

    而僻静的小道上,只有马车轱辘辘驶过的声音,普通的马车在不平的路面摇摇晃晃,车内上下颠簸。

    苏闲似睡着般静静躺在车内,双目紧闭,没有丝毫呼吸。

    李爽坐在她身边,从怀中摸出粒药丸塞进她口中,入口即化的特性极为方便,很快变做液体被吸收。

    半个时辰过去,只见苏闲的胸部微微有所起伏,脉搏渐渐由无到有由弱变强,密长的睫毛轻颤,如黑曜石般迷人的眸子骤然睁开,涟滟流转的光华似能将人溺毙其中。

    她侧首望向李爽,淡粉色的薄唇轻启,“我不是假死后一直躺在床上吗?为何现在身子很疼?莫非期间出了差错?”

    她觉得自己安排的够周密了,果然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吗?

    闻言,李爽嘿嘿一笑,尴尬道:“其实没什么差错,不过就是门主被摔了一下而已。”

    “摔?”

    冷冽的视线直直射在李爽身上,他不好意思与苏闲对视,撇过头去解释道:“就是我扛着门主走在路上,为躲避行人的异样目光便走了暗巷,手心出汗太多,结果稍微一滑门主就被丢在了地上。我发誓!我马上就把门主重新扛起来了,但是在上马车之前我没注意脚下的石子,踉跄之间将门主扔进了马车,听那个声音很响,不过我觉得门主身强体壮,不会有事,所以也没给门主在身下铺软垫。嘿嘿,门主,你好像脸色不太好。”

    苏闲板着面孔哭笑不得,她连着被扔两次!罪魁祸首还一脸天真无知的表情,她没被四皇子怎么样,反而被自己人摔摔打打,可也怪不得别人,谁叫无钱门有一群蠢萌蠢萌的家伙呢,她又偏偏是这帮家伙的头。

    她开始几次深呼吸,待情绪平息,坐起身子靠在马车车壁上,“我问你,门中可有大事发生?”

    “没有,一切正常。”李爽憨厚一笑,如实汇报情况。

    “我的金库四号快满了吗?”

    “预计再接六次任务就满了,门主,我听郑宁说他最近可以好好休息了,不过这家伙闲不住,搞得门里鸡飞狗跳,整日和绿熙斗嘴,气得绿熙拿剑追杀他。”

    “好事啊!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我觉得他俩有戏,郑宁这小子一旦认准目标,出手绝对迅速,他的花花肠子不少,绿熙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呐。”

    苏闲凤眸眯起,白皙纤长的手指来回抚摸下巴,她在考虑要不要给郑宁的追妻路设点障碍,省得他老集中注意力于自己的八卦,何况绿熙是好姑娘,不过芳心错系在自己身上罢了,郑宁若能持之以恒的追求,定可以将绿熙拉回正轨。

    李爽撇撇嘴,感叹道:“啧啧~又有一朵鲜花要插在牛粪上喽,红姬和小妹都曾爱慕门主,绿熙如今正爱慕门主,结果没有一个女人能进入门主的心,反而被其余的牛粪预定了,这就叫事与愿违、天命难测!”

    “不错,进步很大啊,懂得说四字成语了,照你之前的水平,应该没少看书。告诉我你这坨牛粪看准了哪朵鲜花,我猜是妍姬吧!她无钱门里是最富有书卷气的女子,你为了能和她有话题可聊,一改往日没正行的风格,虽精神可嘉但还需努力。”苏闲见他目光躲闪,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感情的事她委实不便参与,让年轻人自己处理吧。

    马车行驶得很快,李爽制定路线时特意选的近路,不过无休止的颠簸快把苏闲的骨头震散了,她肩头的外伤已经愈合,但肩胛骨尚未长好,离无钱门不远了,用疾风无痕更快些,遂轻轻一笑道:“你慢慢往回走,我先行一步,好回去看看可爱的小金库们。还有件事,通知华哥暗中保护舞墨,直到四皇子彻底完蛋!舞墨是个好人,至少对我是真心实意。”

    苏闲揭开车帘,足尖一点,身姿优美如轻盈的燕子,几起几落就消失在李爽的视野中。

    ……

    再次回到无钱门,亲切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无论在哪里都不如在自己的地盘舒服!

    “呀!门主回来了!”苏闲站在穷白阁前,正仰头欣赏自己的字迹,郑宁的惊呼陡然响起,身影快速靠近她。

    苏闲眯起眸子,唇角勾勒邪魅的弧度,她被长剑的冷光吸引,目睹郑宁狼狈逃窜,估计这小子又惹火了绿熙,被撵得满门乱窜,想不到她刚回来就有好戏上演,她不由得脚下加速,藏身于门后,透过缝隙满眼兴味的看着。

    “郑宁,你这招用不厌吗?我不会再上当了,你就乖乖等挨揍吧!”绿熙声带恼怒,跑得面颊绯红,气鼓鼓的模样十分俏丽。

    郑宁顿时哭丧了脸,哀声道:“我发誓,刚刚门主真的在这,他一向神出鬼没,你怎么能确定他没回来?”

    绿熙眼神愤愤,她已经有三次被骗,绝不会重蹈覆辙!当即不再与之废话,挥舞长剑率先发动攻击,二人均是忽略自暗处射出一道飞闪的银光,郑宁只觉浑身一阵酥麻,动作稍滞,长剑已直往胸口而来。

    眼瞧剑尖马上就刺进胸膛,却是剑锋突转,径直擦着他的左肩划过,有惊无险的场面让他出了身冷汗。

    仍旧嬉皮笑脸道:“舍不得了吧,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子,世间少一个是一个,就猜你不忍心真的杀我,还不承认心里有我?”

    “你别胡说!我只是碍于门规而已,否则你早就是剑下亡魂!”绿熙气恼,整个人瞬时如同煮熟的虾子,红得彻底。

    无钱门门规有一条:除非是背叛无钱门者,否则任何人不准对同门中人下杀手!违者逐出无钱门,再见面格杀勿论!

    话虽如此,但绿茵从心底深处不愿杀他,明明他整天调戏自己,甚至还偷吻自己,但日益的吵闹反倒淡化了自己对门主的心思,莫非她对门主真的只是崇拜,对郑宁才是喜欢?

    “不喜欢我干嘛脸红?真是个嘴硬的姑娘,不过你如此泼辣,除我之外没人敢要你。”

    “你闭嘴!再乱说话割了你的舌头!”

    二人吵吵嚷嚷的离开,苏闲欲从门后绕出,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在她的腰际,将她禁锢于原地动弹不得,淡淡的香气传入鼻翼,她唇边的笑意收敛,声音冷淡道:

    “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花师兄放手为妙。”

    闻言,花云归不退反进,身子紧紧贴着她,低头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撒在她的脖颈和耳垂,“小冤家,你我怎么说也是一夜夫妻,眼下分别甚久,难道对我半丝想念也无?太令人伤心了。”

    苏闲不为所动,眸光冷冽如天山终年不化的积雪,冷笑道:“为何要想念?你我不过是相互利用的露水姻缘罢了,郎无情妾无意,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来做戏。”

    “你说的没错,我还以为你会从此迷恋上爷绝美的容颜和床上功夫,要求爷对你负责呢。”花云归十分讨厌她冰冷的态度,却故意表现得不在乎,手臂却是不自觉地加大力道。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走之前盖了戳的!他刚在楼上瞥到这张时常浮现在脑海中的脸庞,天知道有多开心,立刻迫不及待的下楼,远看见她满脸笑容望着外面,神情狡狭可爱,就静静立在一侧陪她看戏,谁知她竟然用银针牵制郑宁,借生死时刻让绿熙察觉到真正的感情,不愧是他的女人:有见地,够聪明!

    可惜这个女人心如磐石,不会为美色所迷,对他秉承公事公办的原则,丝毫没有喜欢的意味,真是让他不甘心!

    “我分得清感情和交易,绝不会纠缠花师兄!你可以放手了!”苏闲凝眸道。

    花云归邪魅一笑,将脑袋放在她肩头,“温香软玉在怀,怎能轻易放手?小冤家,你可太不了解男人了。”

    “我不需要了解男人!我只需了解阿绝便足够了!而花师兄这样的妖孽男人,更要远远避开才是,免得被拆碎。”苏闲冷言冷语。

    “可恨的小冤家,你可真是会惹我生气呀!”

    话落,花云归的吻重重落于苏闲的唇瓣,隐藏的怒意如狂风暴雨般的倾泄,二人唇齿间的气息融合,花云归狠狠掠夺她的领地,即使缺少氧气也不肯松开。

    苏闲黑亮的眸子渐渐蒙上层飘渺烟波,神智游离,清秀的眉毛紧紧蹙起,积蓄力量将花云归推开,满眼控诉的看着他,“你是狗吗?随便咬人!”

    “不咬你难解我心头之恨,负心小冤家,无情无义,始乱终弃!”花云归抬手擦去唇上的鲜血,咬牙切齿道。

    “不可理喻!花师兄同样是生意人,身为三国商盟的会长,算计精明,你难道不清楚我们的联系实质仅是利益关系吗?”苏闲实在忍无可忍,花云归没有任何立场指责或干预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