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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节 对峙官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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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战之地终究还是官渡啊”

    黄县都亭侯府房内,蔡吉站牛皮绷制地图前抚摸着上头“官渡”二字,想到历史上赫赫有名官渡之战,不仅经由自己一手促成,还足足提前了一年,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请记住我们网址)疯狂'看小说 手打不过相比蔡吉对历史必然性唏嘘,场参加会议东汉幕僚们则显得要冷静得多。毕竟官渡之战,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史料上记载文字,而是切切实实地一场充满未知数大战。

    这不,郭嘉就头一个摇着折扇向蔡吉解释说,“官渡乃是河北进军河南军事要冲之地,曹操会选择官渡阻击袁绍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曹操兵少,粮草又短缺,不利于打持久战。反观袁绍兵多将广,物资丰厚,又有四州之地为后盾,大可就此与曹操官渡僵持下去,耗其粮草。”王修跟着凑上前分析道。

    而现场不看好曹操可不止王修一人,却见太史慈欣然颔首附和说,“不仅如此,官渡离许都仅两百多里,倘若袁绍引一支偏师,轻装潜行绕过官渡,连夜奔袭许都。曹操闻讯后若后援许都,则官渡失守,若不后援,则许都会被袁绍攻陷。”

    “子义将军说得没错。”王修连忙补充道,“袁绍麾下多骑兵,此策事实起来并不难。而倘若许都失守,天子落入袁绍手中,则曹军必然士气大跌,崩溃只瞬息之间。”

    王修话音刚落,一旁刘义逊不由皱眉驳道,“许都城高墙厚,袁绍怕是无法以偏师将其攻克吧?”

    然而王修却不以为然地侧头反问,“易京、黎阳二城皆城高墙厚,还不是接连陷落。难道汝忘了袁绍身边有异士,能施天崩地裂之术?”

    蔡吉、郭嘉、太史慈三人耳听王修提起了“山崩地裂”之术,不由面面相窥着苦笑了一下。却见郭嘉蔡吉示意下,轻咳一声,转身向王修与刘义逊坦言道,“叔治、义逊放心,袁绍无法随心所欲地施展山崩地裂之术。”

    “奉孝何出此言?”王修与刘义逊双双蹙眉,不解地向郭嘉追问道。

    而回答二人却是站郭嘉身边太史慈,“因为袁绍所谓天崩地裂之术,其实是派人以墨家穴地之术将一种名为火药药剂埋入城下。此药用火点燃之后能有雷霆之效,可以将城墙炸出裂缝。外人不知其原理,只当是神仙显灵,故而才会被传得神乎其神。”

    “穴地之术?”

    “火药?”

    从来不知蔡吉暗中研发火药王修、刘义逊二人乍一听太史慈如此这番说辞,不禁双双张大了嘴巴,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倒是郭嘉跟着又向二人解释道,“墨子攻城之法由临、钩、冲、梯、堙、水、穴、突、空洞、蚁傅、车贲及轩车十二术组成。其中‘穴’就是指挖掘地道破坏城墙,为攻方开辟通道之战法。不过穴地攻城,极容易为敌所制,故应用并不广泛。不过此番主公让段家二公子依照炼丹之术,研制出一种可炸裂城墙药剂,方才使原本并不常用穴地攻城术成了眼下震惊天下天崩地裂之术。”

    “主公,真是如此?”王修听罢太史慈与郭嘉解释,诧异地扭头向蔡吉征询道。

    “正是如此。不瞒二位,为袁绍实施天崩地裂之术正是火遁旗。不过火遁旗眼下听令于于吉,至于袁绍晓不晓得其中缘由,本府就不得而知了。”蔡吉两手一摊坦言道。

    刘义逊得了蔡吉答复之后,当即两眼放光地追问道,“如此说来,吾等岂不是也可以施展天崩地裂之术?”

    “话虽如此。可此要施展此术事先必须花费时间挖掘穴道。且并非所有城池土壤皆适合挖掘地穴。故而袁绍就算能长途奔袭许都,也无法短时间里施展此术。”郭嘉一边点头一边向众人分析了一下利弊。

    “奉孝此言差矣。袁绍部并不需要炸裂城墙,其只要弄出那震天霹雳之声,就足以吓得许都守军投降。毕竟曹操为与袁绍决战调集了大批兵马驻扎官渡,许都正值守备空虚之时。”说这话是之前一直没有发言贾诩。曾经亲眼见识过易京陷落贾诩十分清楚,火药真正威力于人们对它惊天气势畏惧,而不是它城墙上留下那道小小裂缝。

    果然贾诩此话一出,郭嘉与太史慈等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他们也早已认识到“山崩地裂”之术对人心影响,远大于其军事上威力。不过一想到己方也掌握着这样一项秘术,刘义逊便忍不住长舒一口气道,“无妨,无妨。反正主公也握有此术,不用惧怕袁绍以此术攻城。”

    “主公确实不怕山崩地裂之术。可倘若曹操因此术一输再输,甚至为袁绍所灭。那主公处境可就堪忧也。”王修面沉如水地指出了问题关键所,顿时引得刘义逊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然而就众人为曹操未来担忧之时,蔡吉却突然插话道,“依本府所见,袁绍不会派兵奇袭许都,不会甘心官渡与曹操干耗。”

    “主公何出此言?”王修皱眉反问道。若非此话出自蔡吉之口,王修甚至连反问心思都没有。因为他实想象不出袁绍有什么理由,放着损失小战术不使用,而去傻乎乎地同曹操死磕。

    “因为袁绍性格。”蔡吉沉声点明道。

    “性格?”这一次,不仅是王修,就连郭嘉和贾诩等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蔡吉。想要听听自家这位小主公,此番又会有怎样独到见解。

    应承着僚属们殷切视线,蔡吉深吸一口,依照自己对袁绍了解,以及史料中有关官渡之战记述,开始分析起袁绍来,“没错。袁绍为人孤傲,且刚愎自用,其一直以来都以当世豪杰自。然而曹操却迎天子、迁都等事上屡屡占得先机,还一步步把持朝政,大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架势。试问以袁绍脾性又怎能坐视年龄与己相仿,且家世又远逊于袁氏曹操压过自己?故而袁绍此番称帝,除了有问鼎中原之野心外,也不乏与曹操一较高下之心。而以袁绍世家子傲气,其必定会同曹操堂堂正正地正面交锋,用来向天下人证明其比曹操强。这一点从袁绍之前绕过鄄城直扑延津便可一窥一二。”

    “主公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只是袁绍真会为了一己私念,而罔顾必胜之战机?这可是关乎生死国战啊”王修低头思虑了一番之后,还是有些不怎么相信蔡吉话。

    对于王修疑问,蔡吉深表理解。虽说后世史上,袁绍因幼子生病、与曹操争强好胜、不听谋臣谏言等等原因丧失了大量取胜战机。但此刻这些都是还没发生过事。蔡吉不能因没有发生过事,就强行让自己部下接受自己判断。毕竟历史自己干涉下已经发生了一系列变化,蔡吉也不能完全肯定袁绍就一定不会奇袭许都。

    不过此时贾诩意味深长地瞥了蔡吉一眼之后,却出乎意料地抚须发话道,“老夫倒是觉得袁绍多半会像主公说那样同曹操正面交锋。退一步而言,就算袁绍派偏师奇袭许都,主公也大可顺势派兵前去救援。”

    “文和先生言之有理。若真是如此主公倒是成了救驾之功臣。”郭嘉将扇子一收,抚掌大笑道,“而今且就看袁绍如何自处也。”

    且就郭嘉等人讨论如何利用官渡之战将蔡吉利益大化之时,远官渡于吉却正为一些事情而烦恼着。正如郭嘉向王修解释那样并不是所有地形都适合采用穴地攻城术,而官渡恰恰就是这么一个不适合挖隧道沙地地带。不过若只是如此还不至于让于吉如此烦恼。毕竟只要花时间,花精力,土遁旗人总能挖出一条隧道通道曹营底下安放火药。真正令于吉坐立不安是段娥眉带来一个惊人消息。

    “什么田丰和许攸打探土遁旗消息?此二人可是得了什么风声?”于吉一反平日里仙风道骨模样,急切地向站对面段娥眉追问道。

    相比之下段娥眉则显得镇定自若,却见她一个抱拳回应道,“回国师,这段时期田丰家仆一直营中转悠打探何处有人挖掘。而许攸帐中则时常有炼丹术士出入。故娥眉觉得此二人应该正调查天崩地裂之术。”

    “汝能肯定?”于吉皱眉求证道,“会否只是巧合?”

    “娥眉已派人监视田丰、许攸数日,此事应该不会有错。并且据探子来报出入许攸帐中术士身上都有硫磺味,想来这些人或许正研发火药。”段娥眉如实作答道。

    于吉耳听段娥眉说到这份上,不禁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拂尘,阴测测地冷哼一声道,“好个田丰、许攸,竟趁着老夫不注意,暗中干下如此勾当他二人想干啥?难道是要向大将军高发老夫?”

    面对于吉自言自语,段娥眉并没有上去搭话。她看来自己为于吉提供一定情报以及护卫乃是其职责所,但阴谋诡计之流则不是她任务。事实上,段娥眉之所会将田丰、许攸所作所为告知于吉,完全是出于对火药方子保护,生怕此事会影响到蔡吉大计。至于眼前这位于神棍会否被田丰、许攸戳穿,段娥眉倒是并不意。

    “哼,老夫才不会此坐以待毙,让那二人坏老夫好事”于吉说罢眼珠子一转,朝面前段娥眉招了招手道,“汝去将萧旗主招来,就说老夫有要事要其相帮。”

    段娥眉听罢于吉所言,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因为土遁旗主萧柏不仅熟悉土木工程,也擅长伪造文。于吉这会儿找萧柏来帮忙准没啥好好事情。然而就段娥眉犹豫当口,对面于吉却把脸一板,沉声提醒道,“段旗主还愣着干嘛。难道要等蔡使君方子泄露出去才想到着急?”

    于吉此话可谓是正中段娥眉软肋。于是她当即默不作声地抱了拳一拱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于吉营帐,来到了位于袁绍大营西南角一处营地之中。待见负责指挥土遁旗萧柏正独自一人倚靠旗杆之下,伸长着脖子,似乎是眺望着什么。

    “紫琅,汝看什么?如此专注?”段娥眉信步上前搭讪道。

    萧柏见来者是段娥眉便抬手指着远处正忙碌中曹军说道,“娥眉,汝看曹军装霹雳车呢。”

    “霹雳车?可是当初围攻下邳城投石机?”段娥眉顺着萧柏所指方向张望道。

    “正是此物。”萧柏点了点头之后,旋即带着羡慕口吻感叹道,“未曾想曹营之中还有如此精通机关术之人。吾听说此人名叫刘晔,除了霹雳车之外,还能造不少攻城器械。”

    “刘晔造机关再多,又怎及得上吾等山崩地裂之术。”段娥眉戏谑地反问道,“紫琅又何必羡慕刘晔?”

    哪知萧柏听罢却将脸一沉,索然无味地叹了口气道,“火药乃是当世伟大发明,而今却只能委身于吉那等神棍骗术之下。吾又怎能不羡慕可以堂堂正正展示才华刘晔。”

    段娥眉又何尝不能体会萧柏心思。作为一个擅长机关术人总希望自己才华能被世人所看到。然而萧柏加入五行遁旗之后,却一直做着一些不可见人勾当。乍一见同样擅长机关术人能被世人所知,也难怪萧柏会心存唏嘘。于是段娥眉语气坚定地向萧柏打气道:“紫琅放心,总有一天吾等会像刘晔那般光明正大地向世人展示吾等才华。”

    “这是蔡使君许诺?”萧柏侧头问道。

    “吾相信蔡使君。”段娥眉点头应道。

    萧柏看着段娥眉一脸诚恳模样,脸上也不由露出了笑意。却见他大大咧咧地伸了下懒腰向段娥眉问道,“可是于吉那老儿又让汝来催吾早完工?”

    “确实是于吉让吾来。不过此番于吉找汝并非为了完工之事。”段娥眉说罢,便将先前于吉帐中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地向萧柏说了一通。

    萧柏听完段娥眉所言,一张英俊脸上顿时就流露出了胃疼神情,“于吉那老儿还真是麻烦娥眉,汝日后一定要向蔡使君作证,吾可是一个人干了几个人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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