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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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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4。

    话说中秋的第二天一大早,沈家人就跑到吕若燕门口认亲,却被她家的大白狼赶了出来,沈家人屁滚尿流地跑回家之后,齐齐病倒,请了大夫来,大夫说是受了惊吓,好好休息几日就好的事,当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这沈家在永方村的名声并不好,当初他们驱逐吕若燕赵如玉和她们的娘时,村里就有很多人敢怒不敢言,谁叫人家家里出了个县太爷呢,现在看到两孩子出息了,又想上门去要好处,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被人家家里养的狼撵出来那还是轻的,没丢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这回该老实了吧,不过众人听着也别扭,那两小丫头也真敢养,别人家看门都是土狗,了不起就是条狼狗,她们倒好,直接把狗字去了,养上狼了。

    不过,众人一致表示,就沈家那一家人,没个凶一点的动物还真吓不倒他们,说不定还先被他们灭了呢。

    所以综合下来,包括村长鲁达生在内,也对这事不闻不问,就当不知道,他就说嘛,那两个丫头会有大出息,现在不是说,知府老爷都往她家送节礼吗?那可是四品官,妥妥地管着沈文贵这个知县。

    村里人者在看沈家的笑话,沈文贵可是在家里发了好大的火,他自认为现在已经是一县的父母官了,却被一只大狼追的狼狈逃窜,实在是有失体统,那只狼像是有灵性一样,把他们赶进永方村,就没有再踏进一步,而是在村口站了一会儿,才迈开步子往江平村走。

    最让人可气的是,当别的村民胆颤心惊地从大白狼身边绕过时,它边看都懒处看上一眼,唯独对沈家人吡牙咧嘴的。

    这也是鲁达生能光明正大不管的理由,那只狼并没有进村,也没袭击村民,他犯不着去惹怒这只狼,万一它发起性来,全村人都得跟着遭殃。

    好在,这只狼只在村口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村里的人也松了一口气,沈文贵趁着这个时候,着急忙慌地带着自己的媳妇回了于春县,他可不想再留在这里丢脸,不过心里也是发了狠,一定要把这只狼弄死。

    至于吕若燕那两个小丫头,他就不信还能翻出他的五指山,虽然富春不归自己管,知府老爷好像也被她迷住了,可自己就不信那个邪了,相信知府老爷也只是图个新鲜,过段日子就会把她忘到脑后,那时,自己再好好的收拾这两个小丫头。

    沈家的人也许是真的都被大白给吓着了,竟把吕若燕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给忘了,她曾提及自己倒底姓什么的事。

    或者说是他们有意把这句话忽略了,认为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事情还有谁会知道,何况当时她只是个小女孩。

    大白回去到吕若燕家里的时候,她和赵如玉正坐在院里的摇椅中聊天,尹光翟一脸复杂地坐在另一边看着她们,“跟我回京吧。”省得这些人老是来找她的麻烦。

    吕若燕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伸手抚上大白柔软的皮毛,“你不觉得看这些人狼狈的样子很有意思吗?你该知道我有自保的能力,这次只是小惩大戒,若是还敢来,那就说不好是什么结果了。”

    “姐姐说得对,这种人就要慢慢地折磨,一下子就让他们死了,太便宜他们了。”赵如玉点头,“姐,你教我功夫好不好,我也要学会功夫打坏人。”

    “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你动手。”吕若燕以为她是想对会沈家的人,另一只手拍拍她的小脸说:“沈家的那些人渣,叫大白对付他们,都有点掉了他的份。”意思是他们连禽兽都不如。

    这话一字不落地让幻境里的红羽听见了,它不由得倒地装死,主人这话说得太伤兽了,有木有?自己好歹是只灵兽,居然边那只才开一丢丢灵智的大白狼都不如,这叫它的兽脸往哪里放。

    “谁叫你贪赃杯误事。”吕若燕用意识回应,“大白比你靠谱。”

    “呜呜呜,主人这是嫌弃红羽了,都跟随你发誓以后滴酒不沾了,”红羽在幻境里就地打滚卖萌,“主人不要嫌弃红羽,红羽以后一定认真执行主人的每一个命令,绝无二话,我制出一种新药,保证让沈家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吕若燕直接没理会它,任它一个人在里面叫唤,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才吩咐,“有那么多说话的精力,不如把里面的粮食作物给打理一下,身为我的灵兽,这么赖可不行,还有,沈家人,我要慢慢玩,你别给我下重药。”

    言下之意,下点死不了人的药还是可以滴。

    红羽一听这话,巴搭巴搭小翅膀,飞出幻境到沈家去凑热闹了。

    沈家是被赶回去了,可是村里那棵大树下,扎堆闲聊的妇人们中间,不知什么时候流传出了,吕若燕是她娘从路边捡来,带进宋家的拖油瓶的传言。

    “怪不得先前沈家把她从家里赶出来,原来压根就不是沈家的种,咱们这种穷人家,连自己的孩子都快养不活了,哪还有闲粮去养野孩子。”江平村的风气再好,也架不住有心人的撺掇,村里新嫁过来的小媳妇神秘地说。

    “六子家的,你说话可小心点,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关氏不高兴停下手中的纳底的活,不屑地看着王孙氏,“你家小姑子一直跟着青燕赚银子,她可一点也没亏待过你们家的人。”她一直看不起王家新娶的这个小媳妇,没事就打扮得妖妖娆娆的,看见男人就眉开眼笑的。

    “哼,那丫头就是会邀买人心。”孙氏冷哼了一声,“婶子们可能还不知道吧,前两天我从她家门口路过,正巧她家大门是开着的,我还想着去打个招呼,没成想你们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什么?”自从吕若燕家建房开始,就在心暗暗嫉妒的一个婆娘张氏,好事地接了一句。

    “那个沈青燕啊,”孙氏故意低顿了一下,看周围几个婆娘的好奇心都被调了起来,才用手半掩着嘴巴,打量了一下四周,才把头凑到张氏耳边,却用在坐的几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她呀,正和一个年轻后生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呢,那热乎劲,那距离近得,连我这个成了亲的人都感到脸红呢。”

    “啊,真的啊!”张氏一脸惊诧的说。

    却让孙氏听出她话中的另一层的意思,不由得好奇地问,“难不成婶子也见过?”

    张氏看看周围一脸不信的妇人,才喃喃地说:“其实也许只是看错了,一天早上,我从山上下来,看见一个人影从她家出来,看那身形倒像一个男人,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不会的,青燕不是那样的人。”关氏摇头表示坚决不信,“狗子她娘,你可不兴瞎说,大明家的嫁到咱村没多长日子,不知道,你可是住在村里住了半辈子,青燕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她到了咱村,一直是规规矩矩的,平日里也没少关照你家,你可不兴这么背后嚼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的舌根。”

    朱氏虽在旁边点头,可心里却有点不以为意,这种事总归是无风不起浪,一个人看见可能看错,两个人看到,就不是看错那么简单了,何况听宋氏说有一次,沈青燕家里还出现过两个陌生小伙,说是讨水喝的,可这讨水喝怎么就偏偏跑到她家里,而且她竟然还让人家进了屋。宋氏可是她的姨娘,难道还会故意抹黑她不成?

    八卦有谁不爱听,尤其是乡下的妇下,信息闭塞,聊天的时候,也只能扯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事,以前吕若燕姐俩过得清苦,村里妇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优越感,就算她去镇上帮工,也只是可怜她们姐妹。

    现在眼瞅着这对无父无母的孤女,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大家心里的优越感没了,有的只是淡淡的嫉妒。

    人就是这样,当别人过得不如自己时,会在生出优越感的同时,还生出一点怜悯之心,可一旦这本该过得不如自己的人,超过了自己,心里就会产生不平衡。

    因此,不多会儿,不管是朱氏关氏张氏这些看着吕若燕在江平村落户的老人,还是孙氏等新嫁过来的婆娘,都开始议论起这个话题。

    可能是这几个妇人叨叨得太投入了,根本没注意远远地从王家回来的赵如玉,现在她还是经常去找王小菊玩,那是她到江平村之后的第一个朋友,而王家也没阻止自家小菊跟她玩。

    看见几个一直对她们姐妹不错的妇人,坐在一起闲聊,赵如玉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再回家。

    没想到走近了正听到孙氏咂着嘴说:“我说沈青燕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大本事,到镇上开铺子,原来都是靠得她那个身子啊……”

    赵如玉虽然还未成年,有些话听不懂,可她并不笨,听孙氏语气中的不屑就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含着笑意的眼神立即变得冰冷无比,“你说谁呢?我姐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突如其来的娇喝,让众人惊了一惊,当看到是赵如玉时,几个年老一点的妇人眼里有了一丝尴尬,她们这些人或多或少地都受过吕若燕的帮助,现在居然还在背后嚼人家舌根子,还被人家妹妹抓了个现形,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玉儿啊,你,你这是要回家啊?”关氏的眼神有些躲闪。

    “韩婶,你们在谈论我姐姐吗?”赵如玉的眼神仍然是冰冷的,语气却轻柔得不像话,同时看向孙氏,“胡家姐姐才嫁过来没多久,对我姐姐倒是很了解嘛,据我所知,你们平时可没什么来往,怎么就对她的事情那么清楚了呢。”

    “她,她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孙氏竟觉得被赵如玉这么死死地盯着,仿佛整个人置身在冰窖里一样,能够冷到人的心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吗?”赵如玉的眼神突然柔和了起来,凑近孙氏,“你们家境的很好吗?”

    孙氏不知道赵如玉的思维怎么会跳得那么快,冷冷笑了笑,“我们家里都是老老实实的土里刨食的庄稼人,很凑个半饱就不错了,哪像你姐姐那么有‘本事’,能让你过上吃喝无忧的好日子。”她是句句不忘挤兑吕若燕,特地加重了本事俩个字。

    “哦,原来你们家还吃不饱啊。”赵如玉像是没听出孙氏的言外之意一样,依旧柔柔地笑着,突然眼神一凛,“那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吃撑了一样,还以为你们家最近的生活好了起来呢。”

    众人没想到如今的赵如玉说起话来,完全不给人留余地,而且身上的气势也变得凛冽起来,根本不像一个7岁小女孩该有的。

    “你,你,你……”孙氏也算是个嘴皮子利索的,此时却被赵如玉气得一时气结,只会说一个“你”字。

    关氏见孙氏被气得不轻,忙出来打圆场,“玉儿,你就少说两句吧,志明家的虽然说得不好听,却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没什么恶意,她也是随口那么一说,你犯不着为这事跟她红了脸,咱们以后还得在一个村里住,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太僵了,对大家都不好,是吧。”

    “韩婶,我不知道我哪里说错了。”赵如玉此时的脸上已挂满了寒霜,小手一抬指着孙氏,“她才嫁过来没多久,不了解我姐的性情,就在这儿胡说八道,难道你还让我充耳不闻吗?”

    “刀子嘴,豆腐心?”她冷冷地一笑,“我看是眼皮子浅,看不得我们姐妹的日子过得比他们家好吧。”

    “你这丫头,”孙氏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双手插腰,一脸凶相地看着赵如玉,“真是不知羞,难道你不知道你姐姐是你娘在外面捡来的野种,沈家把她养那么大,她居然还放狼把人家赶回村子,她根本是只白眼狼,难怪敢养狼。”

    这话要是搁在以前,赵如玉指不定对怎么应对呢,如今她连杀人的场面都见过了,还怕一个小小村妇撒泼,何况她骂的还是自己最亲近的姐姐,因而鄙夷地看了孙氏一眼,气死人不偿命的说,“是啊,我家就是养狼了,你又能怎么样?说我姐姐是野种,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你从邻县嫁过来,就没人知道你的底细了,要不是胡家哥哥的腿不好,怎么又会娶你。”

    短短的一句话,却是戳中了孙氏的心事,虽然她的确是于春县的人,却并不是真正的百里村的人,其实她搬过去也没多久,跟那里的人说,自己是逃难过来的,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她是从哪里出来的。

    后来经人牵线,嫁到江平村胡家,做了胡二拐的媳妇,可这些事只有自己知道,眼前这个7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知道。

    她是不知道,经过中秋夜的刺杀后,江平村所有人的底细都被吕平康查了个底掉,连新嫁进来的媳妇子的身世也不放过,就怕其中掺了对自己对手的人,会对自己女儿造成伤害。

    吕若燕拿到这些资料后,也没避开赵如玉,反而觉得她多看看这种东西也是好的,也能让她小心地看清一些人的真面目。

    “疯丫头,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氏的声音并没有降低,只是声音里的底气少了很多,“不跟你这个屁大的丫头一般见识了,反正你那个姐姐就不是一个好人。”

    说完搬着自己的短凳就要走,赵如玉却一闪身拦到她面前,小脸严肃地看着她,声音里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你道歉了才能走。”

    “道,道什么歉啊。”孙氏伸手就要去推赵如玉,“我又没说什么,你姐姐本就不是个正经的女人,要不然家里怎么三翻五次的出现男人,听说连知府老爷都给她送节礼,你说,如果她是规规矩矩的庄稼人,知府老爷能知道她是哪根葱,还不是她用了什么手段勾反搭上的,你呀,别到时候被她卖了,还在替她数钱。”

    “是吗?我倒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狐狸精了。”就在孙氏的手要碰到赵如玉肩膀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清柔的女声,声音里没有喜怒。

    “沈青燕。”孙氏是见过吕若燕的,不过只是匆匆一眼,就是在她嫁进胡家的那天的酒席上,现在认真看去,才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确实是个美人胚子,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巧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薄薄的嘴唇不点而红,此刻却是紧紧抿着,召示着它主人的心情并不好。

    “你,你怎么来了?”这话一出,孙氏立即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这是什么弱智的问题。

    果然,吕若燕听了,笑开了,虽然知道这句话是她的无心之语,却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冷哼道,“这似乎不是你家吧,你来得,我就来不得,这是什么道理?”她冰冷的眼睛一转,对赵如玉说:“玉儿,还不躲开那只爪子,谁知道上面有没有什么脏东西呢。”

    “哦。”赵如玉听了,又恢复了小孩子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刚才那个口齿灵利的样子,一脸无辜地抬头看着孙氏,嘴里却冒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麻烦你能把挡在我面前的爪子抬一抬吗?”

    孙氏听了这句话,气得扬起手就想给赵如玉一个巴掌,可是才扬起来,就觉得手腕被人死死的捏住,不知何时,吕若燕已经站在她身前,抓着她的手腕往旁边一送,就听扑通一声,孙氏并不是太瘦的身体,摔了个狗啃屡。

    “你,我跟你拼了,”孙氏一脸狼狈地爬起来,扫了一眼旁边憋着笑的妇人,只觉得脸上火辣的,倒不是摔到了脸,是觉得掉了面子,连衣服都顾不得拍,就向吕若燕冲了过去。

    吕若燕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看来是摔得太轻了,她也不动手,只是看她快撞到自己身上时拉着赵如玉往旁边一闪,这回可不像上回那么轻了,吕若燕她们身后正是一颗树,孙氏这一撞,一头就撞在树上了。

    “六子家的。”众人见孙氏一撞之下竟是昏了过去,慌了神,忙把她扶起,拍脸的拍脸,掐人中的掐人中,好一会,孙氏才醒过来,才睁开眼睛就骂,“没教养的野丫头,野种,贱丫头……呃……”

    “再骂呀。”吕若燕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回身给了她一拳,把她打得差点再一次地昏过去。

    “青燕呀,这是不是太过了。”韩氏见孙氏疼出一脸冷汗,有些责任地说。

    “过份吗?”吕若燕轻笑,“林婶,你也听见她刚才骂我了,难道我就该由着她骂。”心底却很不屑,现在知道出来劝架了,刚才她骂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劝她停一停,可见她心底还是没把自己当成村里的人。

    “可是她都疼成那样了……”韩氏为难地看向孙氏,她和胡六他娘是表亲,心里总是有点偏向自己的亲戚的,吕若燕对她们再好,也不过是个外人。

    “所以依林婶的意思,就是我和玉儿应该站在这里让她骂。”吕若燕听出韩氏话里的意思,说话也不客气起来,“这事归根究底是她想打玉儿,我才躲了一下,谁想到她会自己去撞树。”

    韩氏平时也不过是跟着村里的妇人闲扯几句,说起来,人倒也算是个老实的,被吕若燕这么一说,想想还真是这样,于是便把眼光放在孙氏身上。

    “自己撞个屁,谁没事会自己往树上撞,要不是你这贱女人拌我一脚,我会跌倒吗?”孙氏怒了,她一向不是个吃亏的主,“你这贱女人就是怎么装,也改变不了你骨子里的贱,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在自家小院里和那个男人离得那么近一起喝茶,就差坐到人家大腿上去了,连我看了都脸红。”

    “你倒底是脸红还是眼红,你我心知肚明。”吕若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所以管好你的嘴和手,嘴碎的女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手贱的人更是没好下场。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想对玉儿动手,不然我不介意让你试试这种下场。”

    成功地看到孙氏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之后,吕若燕鄙夷地瞟了她一眼,才牵起赵如玉的手,“走了,我们回家,今儿姐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爆炒兔肉,咱回家吃饭,不和这些人计较。”

    “哦,姐姐真好。”此时的赵如玉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依偎在姐姐身旁,两人一起朝家走。

    “各位婶子,你们也听见了,我刚才说她和男人在一起,她自己都没有否认,咝,好疼。”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朱氏打断了她的话,“兴许是她家什么人找来了呢,不然她怎么开着大门,做人呐,不能尽往歪处想。”孙氏虽然嫁过来没多久,可是对于她的脾性,村里这些妇人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她说出来的话,十句里能有五句是真的已经是不错了。

    “哼,她家还会有什么人。”孙氏冷哼着不服气地说:“沈家的人不是全被她用狼赶走了,哪还有人敢上门。”

    “说不定是她亲爹娘那边的人呢……”众人扶着孙氏渐行渐远,只留下那株老槐树依旧挺立在火红的夕阳中。

    吕若燕带着赵如玉回家时,尹光翟和朱成坐在桌边直咽口水,这桌上的菜实在是太香了,可是吕若燕临走时吩咐过,她不回来不许动筷子,尹光翟当然是坚决执行她的命令,做为小厮的朱成也只好忍着肚子里的馋虫,盯着桌上的菜过过眼瘾了。

    终于把吕青燕等了回来,却见她脸上表情并不太好,尹光翟立即凑上去问,“怎么啦?谁惹你了,爷去把他剁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遇到一只疯狗。”吕若燕风清云淡地说,招呼赵如玉坐好,这才拿出自己酿制的葡萄酒,给每人都倒了一杯,吓得朱成忙站起来说:“小的不敢。”

    “坐下。”吕若燕冲他喝了一声。

    朱成偷眼看了看自家主子,见他几不可见地点点头,才小心翼翼地坐下,两只手都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燕儿,你什么事就说出来,别新憋在心里。”尹光翟见吕若燕做了一桌子的菜,还肥平时不舍得喝的酒都拿了出来,知道她有事要说,再结合她刚才进门时的脸色,知道她一定有事要说。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吕若燕笑笑,“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没事了,帮你揍个人,打个架什么的都不成问题。”尹光翟想也不想地接话,甚至还做出一个打人的动作,一脸讨好地看向她。

    朱成听了,感觉自己脑门上多了几滴冷汗,我的爷哎,你学了十几年的功夫就是为了帮吕小姐揍人,打架的么,你以前在姑娘小姐面前的高冷的气质呢,堂堂皇三子,赵王殿下,怎么跟那些隐卫打手抢起生意来了。

    只是这些话打死他都不敢说出口的,只好咬着小手娟,蹲在一边画圈圈。

    “既然都好了,那你明天就离开我家吧。”吕若燕举起杯子朝他敬了敬,“这杯就当是给你践行的酒了。”

    “呃……”尹光翟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好看的眼睛眨了眨,睫毛忽闪忽闪的,眼里露出一丝委屈,推开面前的酒杯,孩子气地说:“我不要。”

    吕若燕真心有点受不了他这个样了,你想一个长样冷硬,本该霸气凌人的男人,做出这么孩子气的动作,该有多么让人受不了,“麻烦你不要做这种不适合你气质的动作,让人看了心里毛毛的。这里本就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那你跟我一起走,”尹光翟恢复了常态,认真地看着吕若燕,“你也不是该生活在这种地方的人。”

    “可是我在这儿已经生活了快十年。”吕若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才垂目说:“我这个人的适应能力差,突然改一个地方生活会不习惯,而且这地方比你们那里安逸。”

    “你出现在这儿只是一个意外。”尹光翟仍然试图说服她,“你小时候又不是出生在这里的,回到出生地又有什么适应不了的,就算有任何麻烦都有我在。”

    吕若燕还是摇头,她真的不想到京城那个大染缸里去,至少不是现在,不过她还是转头问了问赵如玉的意见。

    “姐姐在哪里,玉儿就在哪里。”赵如玉想都不想地说。

    “玉儿还没有把怪东西塞进我嘴里,所以我不能走。”尹光翟见吕若燕提起无赵如玉,脑中灵光一闪,说了一句。

    这次朱成实在是忍不住了,刚刚夹到嘴里的一块排骨,噗地一声吐了出来,好在他机灵,没把排骨喷桌上,否则看主子的眼神,自己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还两说呢。

    “去,出去吃。”尹光翟见吕若燕皱起眉头,立马踹了他一脚,出声喝斥,同时讨好地看向吕若燕,“没事没事,我回头好好教训他,我们吃饭吃饭。”说着大口往自己嘴里塞菜,绝口不提离开的事。

    “你一直住在这儿也不是个事,我家里就那么大一点地方,难道你天天睡柴房。”吕若燕知道他爱干净,故意那么说。

    不料尹光翟去摇头,嘴里包着一口菜,含糊不清地说:“那里挺好,我这几天睡得很好,真的,自从懂事以后,我就没睡得那么踏实过。所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语气里竟全是祈求。

    吕若燕刚要开口,门外响起敲门声,尹光翟并不理会,反正外面有朱成在,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吕若燕,期待着她开口。

    被尹光翟这样火热的眼光看着,吕若燕就算想装做若无其事也不可能了,才要开口,只见门口进来一个人,跑到尹光翟面前,单膝跪下,“主人,京里来的急件。”

    尹光翟深吸了一口气,最好真的有急事,不然他不介意让传信的人永远不用那么着急。

    只是当他看完信的时候,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该死的,居然是他们在作怪,看来,为了吕若燕的安全自己也不得不回去一趟,可是真舍不得她啊,这些天,只要想想她就睡在自己旁边的屋子,心里就甜滋滋的。

    白天自己陪着她剌绣,做女红,或者一起帮她给院里的瓜果除草搭架子,甚至喂鸡喂猪,他都觉得 其乐无穷,可是,现在却必须离开,不比她赶自己走,自己可以耍赖打浑,甚至拖一天是一天,可是现在面对想伤害她的人,自己却必须先去处理了。

    “是什么?”吕若燕好奇地伸头想看,尹光翟忙把信件塞入袖中,这些事自己处理就好,用不着她烦心,柔柔地说:“没什么,府上有点事。”他说得风清云淡,地上的黑衣人却听得嘴角直抽,这还叫没事。

    朱成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跟自己出去,甚至把赵如玉也领了出来,把空间留给屋里的两个人。

    “燕儿,你是不是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居然连我府上要出事也知道,这回我是一定要走了,这顿还真成了饯行饭了。”他说得有些无奈,有些自嘲。

    他的情绪感染了吕若燕,她突然感觉自己心里闷闷的。

    明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却也不去拆穿他,只静静地看着尹光翟,眼里流露里淡淡的疑问和担心。

    “怎么,燕儿这是担心我?”在吕若燕面前,他从不自称什么本殿下,或是本王,只是以最最普通的我来自称,这是想着和吕若燕拉近距离。

    “谁会担心你。”吕若燕扭过头,不去看他,嘴里还倔强地说:“谁知道是不是你后院起火了,你这个一家之主不得不回去救火。”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说这话时的语气里竟有那么一丝酸意。

    听了他的话,尹兴翟觉得自己心里圆满了,之前的付出,后将要面对的问题都成了小问题,“燕儿这是在吃醋吗?”他从后面抱住吕若燕的身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闻着她身上的花草清香。

    “谁吃醋了。”吕若燕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虽然自己不讨厌这个怀抱,可是总觉得太快了一些,她有些小小的不适应,“你别靠那么近,有话好好说。”

    这话在尹光翟听来,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于是他的手收得更紧了,连声音里都充满了笑意,“还嘴硬,你瞧你脸都红成什么样。我告诉你,我的后院里什么都有,就是缺了女人,又怎么会起火,燕儿想太多了。”

    在京里时,父皇不是没想过给他充实后院,可是他一律都拒绝了,只推说将来的日子可能会经常出门在外,不想耽搁人家姑娘。

    那些王公大臣也想尽办法想把自己的女儿送上门,却都被他的吓脸所吓退,渐渐的,京城就传出自己不能人事的谣言,他听了也不过一笑置之,不能人事,身有怪僻,也好,省得再有不长眼的女人往他身上投怀送抱。

    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不想让她对自己有一丝不好的想法。

    “燕儿,你留在这儿要乖乖,我办完事就来看你。”尹光翟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吕若燕的肩上,他最不放心的便是这女人和祝明哲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因而不得不嘱咐,“不管明哲怎么样,你是我先遇到的,所以你也先被我订下了。”他霸道地轻语着。

    “……”吕若燕一头黑线地听着他近乎自语的霸道宣言,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他这是在表白么,可为什么听上去那么别扭,自己现在是不太讨厌他啦,可是事情发展得太快了些。

    “好了,我们先吃饭吧,咦,玉儿呢?”吕若燕这才注意到赵如玉已经不在屋内了。

    “没事,朱成守着她呢,不会有事。”尹光翟黑了黑脸,还是不行吗?脸上神色却不变开口唤朱成进屋,当他们进来的时候,他已放开了吕若燕,只是把她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手里,放在桌下。

    吕若燕挣了几次都没挣来,脸上像是火烧一样。

    赵如玉见了,关心地问,“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呃,没有。”吕若燕有些尴尬地瞪了尹光翟一眼,见这个男人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吃着桌上的菜,“姐刚才喝得急了。”她只能这么说。

    尹光翟回头展开一个笑颜,竟让吕若燕看呆了,原来他不笑,是因为这笑容太过妖孽,任何女人,一个不留神都会迷失在这个笑容里。

    “你干嘛笑得那么讨厌。”吕若燕忙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他也终于肯放开自己的手了,一双含笑的美眸却仍然直直地盯着她,“燕儿说我讨厌吗?真是让我伤心。”语气里除了戏谑竟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这语气,任谁听了都觉得心头一颤,朱成是根本无语了,“爷,主子,殿下,您能不能正常一点?您老是摆出这么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这不是在考验属下的自制力吗?”只是他也只敢在心里念念,脑袋低得恨不得粘上胸口,最好是把耳朵也给捂上。

    被尹光翟这么一搅和,这顿饭吕若燕怎么也吃不下去,反看赵如玉却吃得很香,边吃还边说:“坏哥哥,你要走了么?”

    “是啊,玉儿是不是还想让哥哥吃那些怪东西?”尹光翟觉得自己应该尽快把赵如玉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如果只是一顿怪味的食物就能把她收服,自己也豁出去了,反正又不是什么毒药,最多在床上躺两天,说不定还能引起燕儿的同情心呢,那样自己岂不是赚到了。

    因而抚着赵如玉的头发说,“哥哥会很快回来,到时你做什么,哥哥都吃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不许耍赖。”赵如玉一直把这事记在心上,只是前些天看他一直没好的样子,也不忍心雪上加霜,听到他要走了,不免有些失望,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些,顿时心里对他的好感上升了不止一点点。

    “一定,”尹光翟温柔地看向吕若燕,“我一定尽快赶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

    家,一个多么美好的字,如果可能,自己和她在这个小山村里平平淡淡地过上一辈子也是不错的事,尹光翟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念头。

    饭后,他又和朱成钻进自己的临时居所里,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出来,见吕若燕站在门口,他的眼神更柔和了,“我把朱成留下,有事你也可以叫他去找明哲,但一定不要留他吃饭,那小子自己做的菜不比你差,何况镇上还有成福记,还怕他没吃的吗?”

    其实他真正的意思是不要留他过夜,但想想这么说太明显了,于是临到嘴边又改口了,他就是不想祝明哲和吕若燕靠得太近。

    之所以留下朱成也是为了防止这个,可是他能明着说吗?

    明明着说,你不要和祝明哲太接近了,我吃醋。

    ------题外话------

    不好意思,亲们,昨天设置时间时,竟弄错了一小时,以后随风一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