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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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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先森:“我要是要了你的钱,咱们同学情兄弟情也就到头了,这钱你拿回去,你要是非要给我,那今后咱们就谁也不认识谁了,你看怎么样?”

    田广庆见蒋先森这般坚决也就不好再坚持,从这件事上,他也一直觉得自己欠蒋先森一个很大的人情。

    蒋先森不收田广庆的钱,是不想将两个人的关系沾染上铜臭味,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在这个大染缸中洁身自律一尘不染,那样的话他也就会被视为一个异类。

    望花新区一处八十多平的精装房,是这次拆迁蒋先森的战利品,这是通过几处无主废弃的临时建筑,再伪造文件置换来的,为了避人耳目蒋先森用的是安婧妈妈的身份证办理的进户。望花新区虽然偏僻,但是这房子换算成现金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这也是蒋先森这些年捞的最大一笔,他自己也很小心,生怕东窗事发,很长时间连去都不敢去这房子。

    若不是和张悦约会没有一个绝对保密的场所,蒋先森还是不会动用这个房子。两个人去宾馆开房风险太大,很容易遇见熟人,而且自己身份还是一个公职人员,目标比普通老百姓要大的多,一旦被人盯上身败名裂不说,因此进了监狱都是可能的。

    而望花新区人烟稀少,除了那几所学校有些人气外,街上几乎半天都难得一见行人车辆经过。第一次蒋先森带着张悦去新房子约会,也是警惕的四处张望,而且特意避开学校门前的主路,走了学校后面的小路。

    张悦是第一次到望花新区来,既惊叹这里的变化,也感叹这里的荒凉。

    蒋先森这个小区入住率很低,白天还好一些,到了晚上若是一个人走在小区内,四周静的连心跳声都听得见。蒋先森的房子在三楼,两个人来的时候就选择爬楼梯,因为电梯会经常贴上维修两个字,弄得你不知道电梯究竟是能用还是不能用。

    张悦进了屋子后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这里就像是和自己家一样亲切。她把自己的感觉和蒋先森说了,蒋孝淳宠溺地环抱着她的腰,“那你就把这里当家好了。”

    张悦娇嗔着反问,“你难道打算养我一辈子吗?”

    蒋先森,“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辈子的话,我就能养你一辈子,你愿意吗?”

    张悦松开了蒋先森,走到落地窗前,“我现在还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答案,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蒋先森和张悦的情人关系,齐嘉琪是四人帮里最后一个知道的,所以她很愤怒。她愤怒不是因为她为什么是最后一个知道,而是因为蒋先森为什么要背叛安婧,为什么要背叛那么爱他的家庭。

    她也恼怒张悦,真是看不出平时低眉顺眼的姑娘,不声不响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自己的哥们儿好上了,而且最可气的是归根结底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

    “所以,你告诉我,我怎么对得起安婧?以后我怎么去面对她!”齐嘉琪说这话时几乎将手指戳到了蒋先森的脑门子上了。

    “这事儿你不用这么自责。是因你而起,但是跟你没有本质上的关系,可能是我命中注定要有这样一个女人吧,就算不通过你,也说不定哪天通过别的方式也认识她了。”

    “蒋先森,我是真替你脸红!你可还是个党员呢,你都信什么命中注定了?你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去哪了?我是为了你好,你现在悬崖勒马我觉得还来得及,安婧是多好的女人,你这么对她良心过得去吗?”

    “嘉琪,你不会明白,我们更多是心灵上的碰撞……”

    “蒋先森,咱能别逗了吗?还什么心灵碰撞?我看还不如说为了她胸前的两坨肉来得现实!”

    “嘉琪,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以后你会理解我的...”

    “我理解你,你去问安婧能不能理解你,蒋先森,安婧可还怀着孕呢!你是不是太无耻了!!”

    侠女齐嘉琪一气之下发誓和蒋先森断绝来往,她觉得自己若不这样表明态度,实在是对不起安婧。

    回到公司,齐嘉琪冷着脸径直走到张悦跟前,“我真是看错了你!”

    张悦立刻就明白了,慌张的站起身,“嘉琪姐...”

    齐嘉琪制止了张悦继续往下说,“以后咱们就是普通同事关系,请叫我齐小姐,觉得我年龄大,叫老齐也行。”

    齐嘉琪对这件事的反应之激烈令人始料未及,田广庆分析着,“可能是让高英杰那小子刺激一回了!受不了第二次身边人发生这种事。”

    刘峰苦笑着,“我倒是觉得这符合嘉琪性格,她要是一声不吭那是根本只当你是个路人。”

    田广庆,“也是...嗳,峰子有空你去劝劝嘉琪,为这事就能和哥们儿掰了?这天底下还有没有义气可言了。”

    刘峰,“你怎么不去?”

    田广庆,“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她本来就看我不顺眼,我要是去能让她踢出来...”

    蒋先森基本上一个月最少去一趟父母家,即使没什么事情也会去坐上一会儿,和父母聊些家长里短不咸不淡的话题,有时候干脆就是听,听他们说话,随便说什么,他只带着耳朵听,偶尔附和几句。

    今天蒋先森刚到父母家楼下,老远的就听见弟弟先林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印象中除了他十岁那年从树上掉下来那回,还真没听过蒋先林发出过这么大的音量。

    蒋先森以为出了什么事了,赶紧跑步上楼进了家里,却见父亲品着茶怡然自得的坐在那,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弟弟房间里,妈妈正在劝着先林:“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么嚷嚷,让邻居们听见影响多不好!”

    蒋先林大叫着:“哪有这样的!哪有这样的!还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呢,三岁孩子剪头发是不是也得告诉一声?这叫我这怎么出门?晚上我还有演出,怎么上台?啊。”

    蒋援朝哼哼着:“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是不早就告诉过他了?他不剪,我就给他剪喽。”

    最后一句话,老头是对刚进屋的蒋先森说的。

    蒋先森也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蒋援朝在数次劝说无果后,趁着蒋先林熟睡之际,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干净利落地把儿子的飘飘长发剪成秃尾巴公鸡屁股。

    蒋先森背着身给父亲竖起大拇指,然后倚在门框上安慰着沮丧至极弟弟:“木已成舟,剪了就剪了吧,要我说爸这咔嚓一声寓意非凡,以我的理解这是要你从头再来!”

    蒋先林怒目而视:“还说风凉话!你怎么当哥的!有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