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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林夕,我恨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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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里。

    白炽的灯光打在林夕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上。

    警察的话还在耳边回旋,周母成了植物人,这辈子都不会再醒过来。

    虽然曾经无数次想着要报仇,想要她得到该有的惩罚,可是,真的当她永远躺下了,自己却没有‘大仇终于得报’的喜悦,她也从未曾想过,有一天一个人会因为自己而永远成了活死人。

    “林夕,周维深先生说你因为私人恩怨勾结帮派中人合伙要害她的母亲,而且亲眼看见你对他母亲行凶,对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鲫。

    前方办案人员淡漠冰冷的声音传来,惊扰了林夕的思绪。

    “我没有想要害她”,林夕情绪有些急躁,“我说了多少遍了,是她绑架了我,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我也不是故意要撞倒她的”峻。

    如果不是周母要开枪对着陆非离,她怎么可能会冲过去撞开她,她也预料不到,怎么就那么巧,周母头部正好撞上那块石头。

    “不管你怎么狡辩,你撞倒人是事实,人也因为你的冲击力撞到石头后成了植物人是事实,即使你是防卫,却也是防卫过当,当然也不排除你因为私人恩怨蓄意谋杀”。

    “我说过,我没有想杀她,我是不小心”,林夕激动的站了起来。

    “坐下”,办案人员一声冷喝,旁边的人立马将林夕按回了椅子里。

    “我说了多少遍,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回应她的是逼仄房间里压人的稀薄空气,和办案人员的冷眼旁观。

    ————

    医院院长办公室。

    “果然不出所料,周维深他妈妈体内查出有毒物,应该是跌倒之前被人下药的,所以,即使没有林夕这一推,她依然会脑死亡,只不过说,是林夕这一下,加快了她脑部药物的刺激,但是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谷玉坐在了自己办公桌上,说完后端起手边的一杯茶便大喝了几口,瞥了眼坐在那里的陆非离,“你打算怎么做?”。

    陆非离听完谷玉检查回来的结果,神情无恙,似是预料之中。

    “当时报警的应该是秦雨菲,她想用警方牵制住左门的势力,她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努力和警方达成良好关系,互不干涉,所以才会有这样一招,借周维深的手,让林夕痛苦不堪”,陆非离点燃一支烟放在唇边,是啊,林夕虽然和周维深是兄妹关系,但是那些感情却是还在的,周母因为她成了活死人,周维深又非要将她送进牢房才罢休,林夕怎么会不痛苦。

    “现在我确实不方便出面,警方因为这件事已经盯上了左门,到时候怕是没救出林夕,反而拖累了她——周维深家的那个小丫头不是需要心脏吗”,陆非离掀开眼皮看了眼谷玉。

    谷玉不解,看向陆非离的目光带着疑惑,好好的怎么扯上那小孩子了。

    “你尽快帮她找到合适的供体”,陆非离弹了弹手指间的烟灰,随后紧接着道,“然后送周氏一程”,眼神无波,却是异常冷冽。

    谷玉看向陆非离,眼中带着震惊,这是要一命换一命,不过,周维深也是赚了,毕竟周母是永远不可能醒过来了,跟死人也是没有多少区别的,可是他女儿,还有几十年可以好好活下去。

    看来,周氏这次真是触动陆非离的逆鳞了,虽然作为医生一直以救死扶伤为标准,但是,能帮一个病人永久解决痛苦,他也可以勉为其难的。

    谷玉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

    林夕在里面呆了三天,这期间,是不许外界人员来探视的,但是会在这里见到周维深,却是没有想到的。

    一窗之隔,阻隔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将他们的关系划出了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防线。

    “维深,你......还好吗?”,林夕望着憔悴不堪的男人,再没有从前的干净,阳光,有的只是眼睛里那化解不开的浓郁。

    周维深轻笑,那笑夹杂了太多的东西,看着消瘦不少的林夕,却也再激不起他心底一丝的怜惜,因为他的妈妈还在医院躺着,永远醒不过来。

    “为什么?”,周维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了这三个字。

    “对不起”,林夕知道自己不管怎样解释,都抹不去将周母推到的事实,她可以和警察申辩是自己的无心之过,可是面对周维深,她没有勇气,也无从说出口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看着垂眸绞着自己手指的林夕,周维深眼中怒火更胜,他知道,林夕每当犯错或是紧张的时候,总会做这个动作。他多么希望林夕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因为她,自己妈妈才会躺在那里,哪怕自己已经亲眼看见了,他都希望林夕说出那只是一个误会,可以给他一个不恨她的理由,可是林夕没有,一句对不起,就已经变相承认了她所有的过错。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杀你自己犯下的过错?还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让我妈妈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林夕,你怎么可以这

    么狠心,你难道不知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我一再告诉自己,那不是你,那不是真正的林夕,可是当我看见自己妈妈躺在那里,就连基本的生理排泄,都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不孝,你都做出这样的事了,我却还在为你找借口开脱,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我怎么对得起自己妈妈”,周维深显然很是激动,情绪也有些不稳,看着林夕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怨恨,却更多的是无奈。

    “对不起,维深,对不起”,林夕拼命说着道歉的话,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看见周维深这样的痛苦,她的心更痛,可是她却不能告诉他实情,她知道周母在周维深心里占有多重的位置,虽然曾经一再威胁周母说将她的所作所为告诉维深,可是她知道,自己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周维深的世界是阳光的,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怎么可以被这些阴暗所侵蚀,她宁愿他恨自己,也不愿他从此世界里不再清明。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周维深豁然起身,看着林夕眼中泛着冷意,“既然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就该承担现在的后果,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母亲所受的苦,你必须要一一偿还”。

    周维深说的咬牙切齿,林夕看得痛彻心扉。

    他们怎么就走到这样仇恨,敌对的地步了呢?

    “哦,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周维深嘴角勾着嘲讽的弧度,将两个本子从窗洞口扔给了林夕,“其实我们的结婚证一直都是假的”。

    如同平地炸雷,林夕错愕的看着此刻那满脸不屑的望着自己的周维深。

    看着林夕呆若木鸡的反应,周维深仿佛找到了报复的快意,看着林夕慌乱的翻看那两本红色的所谓‘结婚证书’,嘴角的笑意更甚,“怎么样,这个惊喜还可以吧?”。

    林夕抬眸,颤抖着唇瓣望着周维深,“这......什么意思?”。

    周维深再次坐下,似乎颇有耐心,“这你都没有看明白,这是我们当初领的结婚证,但是这是假的,意思还不明显吗,当初我只当你是替身,我也不知道雨霏会不会回来,但是又太思念她,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将你困在身边必须得有一个理由啊,这不,才想到这么一个主意,如果雨霏回来,这本自然作假,也不妨碍我们重修旧好,要是雨霏不再出现,反正你一直以为是真的,就这样过下去,也无妨,看着你就像看到雨霏一样”。

    林夕看着周维深,像是刚认识他般,仔细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是这样陌生。

    在她心里的周维深,一直都是正直善良的,怎不么会有这样卑鄙的心思。

    现在的他,给了自己狠狠一个耳光,难怪当初从民政局出来,周维深自己收起了结婚证书,说是他要好好保管,如今,竟是这样的讽刺。

    纵然他们是兄妹,可是当初,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恋人而已,她自以为是的爱,原来只是替身而已,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布娃娃,位置的摆放,权利一直在他手中。

    林夕看着结婚证,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涌了出来。

    周维深却是一愣,看着林夕的眸色变了变。

    林夕止住了笑意,看着周维深,“是吗,正好省了办离婚手续的麻烦,谢谢你跑来告诉我这些,本来我还有愧疚的,因为我当初到你身边也是抱着目的的”。

    “你说什么?”,这下震惊的换做了周维深。

    林夕用手指轻拭了下眼角的泪,笑着对周维深道,“谁让你妈妈抢了我妈妈的幸福,所以我才会想尽办法接近你,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为我妈妈报仇,现在看来,咱们也不过是相互利用,所以谁也不欠谁的了”,林夕面上很平静,说的云淡风轻。

    周维深却是将手中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林夕”,一声怒吼,伴随着玻璃的颤动。

    “干什么你”,一名旁边的警员过来将周维深拉开,“时间到了,你可以出去了”,说完便拉起周维深向外拽。

    “林夕,我恨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夕呆呆的望着眼前那裂纹的玻璃,一层层裂缝像是冬天里窗台上的冰花,却也是总容易模糊人的视线,看不清前方的人或是路。

    琉璃台上那两本鲜红的结婚证书,不知道又是在嘲笑谁的无知。

    ————

    周维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看守所,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医院的,耳边还是在回响着林夕那无情的话语,难道她来到自己身边只是为了让自己母亲躺在这里。

    他承认,自己当初和林夕结婚却是抱着别的想法的,但是却不是像对林夕说的那样,为了把她当作替身。

    结婚证确实是假的,他和林夕也不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当时的林夕毕竟还很小,周维深怕自己如果无法从秦雨菲的影子里走出来,对林夕是不公平的,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到时候如果自己爱上了林夕,那么再托关系重新办理真的结婚证,而且林夕也不会知道,若是自

    己真的到最后还是忘不了秦雨菲,那么两个人分开,林夕也不会背上二婚的名头。

    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孩,而且深入骨髓。

    可是刚才林夕的那些话,无异不是给了他一个耳光,周维深苦笑,他凭什么恨林夕,要不是自己招惹了她,自己母亲怎么会变成这样。

    “让让,让让”,忽然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凌乱的脚步让周维深意识到已经到了医院了,只是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似乎是在自己母亲病房那里,忽然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让开”,周维深奋力拨开人群朝病房内闯去。

    却见医生再为周母做急救措施,周维深脚步生了根般,不敢再往前一步,看着医生们忙乱的为母亲做各种仪器急救,看着他们放下手中的仪器,无奈的摇着头,看着他们走向自己,说着节哀,看着医生将一块白布盖在自己母亲身上,看着他们将母亲拉走,周维深这才是疯了般冲上前去,拦住推车的前行,一把抱住母亲,失声痛哭起来,一声声嘶吼像是野兽受伤后的挣扎,凄厉的声音不断回旋......

    整个医院的长廊,瞬间被他悲伤的所淹没。

    而同一时间,另一间急救室里,是一个孩子在为生命的延续做着奋斗。

    “落落,你要加油,等你好了,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知道吗,我们一起加油,努力”。

    谷玉一身无菌服,全身武装,在落落耳边不断给她灌输力量和信心。

    “谷医生,一切准备妥当”,护士在旁边开口,随时待命。

    谷玉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沉重,“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