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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言知道如果他想得到更大更广并比较自由的行动范围，就必须获得娲族高层信任，而想要获得信任，他就必须拿出一些成绩。
“基因的秘密很有意思，你以为它很难，但当你了解它，你就可以去扮演神的角色。”黑色光团忽然对戚少言搭话道。
戚少言挑眉，这位竟然会主动和他说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感觉到符纹陨石的下落了吗？”
“就在这里，在很深的地下。”
“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接近那里。”
“我知道。我在想要不要让你放出一点符纹陨石的气息来吸引对方主动找你。”
“别乱来。你知道我的计划，比起符纹陨石，我更想找到自然种，解救他们！”
黑色光团沉默了一会儿，“当人们开始玩弄基因当自己是神的时候，其实已经被自然给耍了。这也是很多种族发展着发展着就自我毁灭的原因。当然有些得到了更长的延续，但转基因的他们还是原来的他们吗？”
戚少言不得不停下分析，顺着黑色光团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说人类不应该对基因伸手？”
“不，从基因解决某些天生缺陷和疾病很正常，但这是初步渴求，随着目标一个个达成，人类会开始渴望从修改基因中得到长生、青春不老，甚至特异能力等。我说的是，基因摆在那里就是一个陷阱，而改动基因的最好结局就是把你转变为另一种生物。而在宇宙中有句俗语，叫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追求完美是罪孽。”
戚少言有点明白了，“你认为非自然种如此追求解决他们的天生缺陷问题不应该？”
“错，他们错在想要的太多。自然种也不是完美种。自然种幼少期和衰老期都比较漫长，真正能发挥实力的时间段其实和非自然种差不多。非自然种只注意到他们的寿命在无法突破三转四的情况下会比自然种短一半多，却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成长期有多么短暂，而且他们没有衰老期，且只要突破三转四，他们就能继续青春下去。一直到他们再也无法突破，实力开始倒退才会逐渐出现衰老模样。”
“但非自然种很多人一出生就符纹不全，更生育困难。”
“这是自然变化中必然会出现的修正过程。自然想要创造出一个适合现在地球环境的优生种，肯定要经过不断的发展、淘汰和自然变化。就像人类也是从和动物差不多的野人，一步步走到今天。一开始的人类平均寿命才多长？他们的生和育能力又有多高？又有几个人天生就是各行各业的天才？”
“照你这么说，非自然种才像是自然种？”
“不，现在的非自然种是在被人工动过手脚后，被自然调整后的新物种。你想，如果是大灾变前，如今的非自然种走在路上会被当成什么？怪物？妖怪？外星人？”
“可如果那时候那位大智者不那样做的话，整个人类都可能消失。”
“是吗？谁告诉你的？历史是由胜利者述说。既然地球上的动物、植物、昆虫等等都能逐渐适应乃至自然变异，为什么人类不可以？或者说那时候人类也许已经开始自然变异，我记得你上过的课程中有大灾变后的历史课对吧？那课上是怎么说的？在大灾变后，人类是否已经出现符纹能力？”
“……是。”
“所以你还认为人类没有在适应环境并自然转变吗？”
戚少言心中咯噔一下。他听到、学到的全是对于那位大智者大科学家的赞美，所有人都说是那位大智者救了全人类。可现在听黑色光团的说法，倒更像是那位大智者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把人类的自然进化进程给改变了，弄出了和各个种族融合的新人类。
“自然种到底是什么？”少年忍不住问。
“你还不明白吗？自然种就是原本的人类自然变化后的结果，只不过这个自然变化的过程被……加快了。”
戚少言推测：“这个被你省略的点点点不会就是你吧？”
黑色光团没承认也没否认。
“可是自然种除了能够使用符纹能力，也能转变为另一形态。我以为人类自然进化的结果只是进化出符纹能量系统，掌握符纹能力而已。”
黑色光团竟然发出了一声嗤笑：“你应该做过一个自己变成很多动植物的梦吧？任何一种生物都具有基因水平转移功能，人类同样，当人类目前状态不适应环境时，他们会从其他生物身上截取基因转移到自己身上，好让自己能适应新的环境，当然这个过程比较漫长。如果遇到突变和激烈变化，这种基因转移的过程也会加快。注意，这不是进化，而是为了适应环境的变化。如果是进化，大灾变前的人类体质不会远不如远古人类，明白？”
戚少言抬手，“我明白了，你在告诉我，就算那位大智者没有做那样的融合试验，没有创造出非自然种，原先大灾变前的人类也能从周围已经适应环境的生物身体中取得优势基因改变自己，从而产生飞跃式的进化或者说改变。天，你在推翻进化论！”
“不要以为自己读了两本书就什么都懂。任何理论成立都是给人推翻的，环境改变，理论也会改变。”
“等等，等等！”戚少言糊涂了，“我先以为你并不赞成那位大智者的所作所为，但现在听下来怎么感觉你好像说他没有做错？”
“我从没有说他做错，我只说非自然种和自然种都是新物种，而非自然种的缺陷可以自然修复，这是生物本能。其实非自然种的孕育使用到木族的孕果也是一种自然平衡，你想，如果非自然种没有孕育问题，就这么生生生下去，在人类出现六族的情况下，还有地域分别等，人口膨胀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战争。”
“对。使用木族孕果，相当于转移部分木族基因到下一代，这就是一种自然修复，同时也是在平复攻击性较强的兽类基因，可以避免大量战争出现。也因为孕果，我才没有认定那名大智者是反人类反社会者。那人应该意识到非自然种的各种问题，也许时间不够，也许能力不足，他用了他能想到的方法来解决后续问题。可惜他的后人没有能理解他的好意，也没能接受他真正的理念和传承。”黑色光团似乎颇为感慨。
戚少言拍脑袋，“你是说娲族那个自称继承了那位大智者一切知识传承的那个人？”
黑色光团默认。
“先不管大智者当初的想法是好是坏，至少他让人类延续了下来，虽然我们现在也不能说是纯人类了。”少年耸肩，自嘲地笑笑。又好气地问黑色光团：“你知道当初那位大智者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黑色光团：“我很长时间都在睡眠，外面发生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据我推测，他很可能是着急，也有可能是因为当时执政者的要求。”
“为什么着急？”
“因为当时的人类只有极少一部分出现符纹能力者，大多数人还是普通人，为了让大多数人继续存活，也为了不让那些少数符纹能力者称霸，那位大智者才急于求成地弄出了非自然种。”
戚少言了然，“那些最早出现符纹能力的人类就是自然种的祖先了？”
“对。”
“怪不得有自然种曾经统治非自然种的说法，也许说的就是最初那段时期吧。”戚少言看着手底下正在分析的那管做样子的鲜血，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等等，我需要数据！之前分析那些智慧型活死人的资料放哪里了？”
戚少言一阵乱翻，终于找到，抓起来就快速翻阅。
“有了！找到了！我说你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这些，原来是……你想告诉我的是不是‘攻击性’三个字？最初注射了希望疫苗却转变成活死人的娲族人几乎都具有獒犬血脉，而獒犬生性好斗……我明白为什么娲族的希望疫苗怎么修改都没办法减少活死人出现了！”
戚少言大笑，又头大如斗：“如果希望疫苗很容易让天生攻击性较强的人异变成活死人，那么岂不是一些性格比较沉稳但攻击性较强的人仍旧存在异变危险？”
“没错。”
“噢！该死的漫长潜伏期！那不是说如果有注射了希望疫苗的人突然发火或攻击谁，都很有可能转变为活死人？”
“是有这个可能。”
很好，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解决了一个谜题，那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使用了希望疫苗会变成活死人。
下面再来解决第二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攻击性强的人会容易异变成活死人？
戚少言迟疑地道：“你是不是在怀疑那位大智者在‘创造’出非自然种时，对他们的基因做了一些手脚？”
黑色光团：“不是做手脚，而是人工改变基因的必然疏忽，你不可能什么都设想到。也有可能那位大智者在给人类融合攻击性较强的兽类基因时，就事先做了一些调整，以确保这些攻击性强的新生人类不至于反叛新人类，这些调整在初期也许看不出危害，但……”
“但遇到像是使用希望疫苗这种东西时，就可能让被修改后不太稳定的基因异变。”戚少言呼出一口气，表情有点呆滞。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跟我提这些了，你是在跟我说，祸因早在很久以前就埋下了。”
这次，黑色光团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