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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以德报怨
卫天凌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屋子正中央。
虽然此时他已经成为了门长，但是大家看他的目光却没有多少善意。
“嗯……其实呢，我这个人不太适合这种工作。但是宋三哥力荐，我也没有办法。
既然赶鸭子上架，要我说两句，那我就哔哔两句。
不管诸位是怎么看我的，但是我卫天凌终归是门里人，我衷心的希望咱这一行好。
现在这情况，别说好了，就是继续干下去，我看都有些困难。
别的人我管不着，但是长风拳这一门，我还是能说些话的。
玄风，你出来。“
玄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抱拳拱手对着卫天凌鞠了一躬。
“玄风，你听好了，从此以黄河为界。黄河以南，长风拳不许开武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真大了眼睛，这不正是陆树人的诉求，而玄风坚决不同意的吗？
“师爷！这怎么能……”
“我不需要你的反驳，这是命令，不是要求。
长风拳是一门手艺，并不是一种商品。
有着江南的那些学院，这一门功夫不至于失传。
但是以现在的样子，长风拳传到华北，恐怕在座的许多人都要失业。
他们手里的功夫，也都是老祖儿留下来的，我们可不能做刽子手。
你有中海这一碗饭吃就足够了，不要想那么多了。
诸位师兄弟，我们长风拳只要有一碗饭吃，你们也就有一碗饭吃。“
玄风看到了卫天凌眼神中的坚定，知道自己就算有一万个不愿意，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我知道了，师叔。”
卫天凌点了点头，走向了依然有些不可思议的陆树人，说道：
“陆师侄，咱这门手艺，商业是其次，手里有东西才是真的。
师兄弟们有难，长风拳一定会无条件的帮助，但是师兄弟们也要自己争气啊。
陆师侄手底下有资源，希望你能好好扶持一下华北的门派。
需要长风拳做的，我一定都会安排妥当，如何？“
卫天凌伸出了手，微笑着看着陆树人。
卫天凌的以德报怨让陆树人瞬间自惭形秽，看起来不是东西了。
他好歹也是混江湖的人，江湖义气多少还是留存在这个人心中的。
他的脸颊立刻就红了起来，陆树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终，他站起了身，伸出了右手，重重的摇晃了几下。
……
走出了武馆，玄风屁颠屁颠的跟在卫天凌的身后，他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但是却不知道从开始。
“师爷，你这……我都以为你死了，你咋还活着回来了呢？”
“我死？你是等着我死要上位吗？”
“您就别开玩笑了，那天那个炸弹可是真家伙，我都听到爆炸声了。”
卫天凌微微一笑：“确实是真家伙，不过我手快啊。”
“那就好，我差点都要回中海吊孝了。”玄风心有余悸的说道。
“玄风啊，刚才在武馆里头，我知道你不愿意。
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你还是得牺牲一些。“
卫天凌慢慢的掌握的了对话的话语权，劝说道。
“师爷，说实话，谁都看的出来，那个陆树人没有好心眼儿。
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跟这种人谦让，咱们不合算啊。“
卫天凌回头看了看背后这个硕大的武馆，无奈的摇了摇头。
“玄风，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当年我师父，也就是你的曾祖玄阔泉先入了太极门，后入了六合门。
但是在这两个门门派里，师父都没能呆太长的时间。
因为他是学徒，并不是儿徒。
那些门派的大佬们，膝下都有儿徒，人家必定会偏向自己的儿徒。
但是师父他老人家天资聪颖，生下来就是干这一行的料。
不论是哪个门派，只要他进去，就能把同辈的徒弟比下去。
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徒尴尬，这些门派的宗师们都选择糊弄师父。
一些重要的技法，特闷都没有交给师父。
慢慢下来，师父当然会寒心，就离开了这些大门派，到地主家去做长工了。
但是师父生来就是干这一行的材料，即便远离武林，他还是忘不了武术。
那些日子里，他把自己学到的太极和六合的基本套路糅合在了一起，再加上自己的想象和创造，才创立了长风拳。
如有此高深的成就，师父却还是在那位地主家做了半辈子的长工。
他膝下的徒弟不过两三个而已，这其中还包括我这个隔代代培的徒弟。
如此武学宗师，就是因为各门派的偏见才没能发光发亮。
也就是后来，到了你爷爷手里，长风拳才慢慢的发扬光大。
我记得很清楚，玄师哥每当提起这件事，都会泪珠连连。
如果大家都能打破门派的芥蒂，潜心研究功夫，你曾祖也就不会郁郁寡欢的去了。
到现在，传统武术商业化了，但是门派的芥蒂依然存在。
你我顶着长风拳的名头，是需要做一些事情的。
不让九泉之下的玄阔泉先生，会看不起我们的。“
玄风听了这段话，感触良多。
虽然长风拳风头正劲，但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还是看不起这门近百年才创立的功夫。
他们面子上恭维着，但是打心底里都觉得长风拳是野路子。
当年玄阔泉、玄德谦受过的歧视和侮辱，如今的玄风也正在经受着。
“师爷，道理我都懂，可是这群人流毒太深了，那是几百年的傲气啊，一事半会儿是改变不来的。
你对他们以德报怨，不一定管用啊。“
“哼，玄风，我你还不清楚吗？第一次，我会以礼相待，以德报怨。
可是要是他们不是抬举，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就这一次，如果陆树人还要跟我耍幺蛾子，老子弄死他！“
不知怎么的，每次玄风听到卫天凌犯浑的话，都会觉得是那么的舒心。
“玄风，那个盯梢的你发现了吗？”
卫天凌早就发现了玄风背后有个尾巴，只是他懒得理会。
这些人的技法太过拙劣，看着也不像什么高手。
玄风头都没有回，说道：“早就发现了，这些是警察，我从第二分局出来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
“嗯？警察，是因为爆炸案的事情吗？”
“是，有个国安局的人，似乎对咱们的身份很怀疑。”
卫天凌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国安局的人一向如此，生性多疑。不用管他们，既然喜欢跟，就跟着吧。
走吧，咱俩去找个地方去吃晚饭。“
说完，卫天凌和玄风上了一辆出租车。
卫天凌并没有让出租车直奔吃饭的地方，而是让司机拉着他们在城里晃悠着。
司机几乎已经把蛟州转了个遍，一个半小时之后，司机有些起疑了。
“二位，你们到底要去哪儿，你们是不是那我开涮呢？”
卫天凌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俩是外地来的，就想到处逛一逛。”
“那你们去旅游景点逛啊，在城里溜达算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是卫天凌的习惯，没到一个新的城市，卫天凌要做的就是熟悉这个城市的地形。
毕竟接下来，卫天凌要在这个城市中执行任务。
现在蛟州的情况已经在卫天凌的心中构成了一幅地图，他也就完成了任务。
“得得得，我也看够了，就停在这儿吧。”
说着，卫天凌已经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
司机着急了，连忙下车挡住了卫天凌。
“我说你这个人，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霸王车吗？”
“谁要做霸王车？我这不是去给你拿钱呢嘛？”卫天凌贱兮兮的笑道。
“拿钱？啥意思，你来身上没钱吗？”
“你见过大老板出来身上带钱的吗？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是来微服私访的，所以才坐出租车。
你看到了没，我的随从和保镖都在猴头沟那辆车上，你等着，我去拿钱。”
卫天凌指着身后黑色的奥迪说道，那是国安局盯梢的车子。
出租司机也有些奇怪，虽然国安局的人在可以躲避，但是一个开车几十年的老司机还是能够察觉到一样的。
这些人从一开始就跟着出租车，确实像是在跟梢保护老板的情况。
“真的吗？”
玄风也明白了卫天凌的意思，满脸笑容的说道：“这还能有假，不然他们跟着我一路是要干嘛？
去吧，你跟他们要钱，表打了三百是吧？你跟他们要，还会给你二百小费的。”
二百小费让出租司机的眼睛红了起来，在街上开车，一两年碰不到一个大老板，今天可算是让他捞着了。
出租司机连连点头，朝着奥迪走了过去，卫天凌和玄风便消失在了小巷子里。
“你好，麻烦把你们老板的车费结一下。”
出租司机翘着奥迪的窗户说道。
奥迪的窗户摇下了一般，疑惑的看着司机：“车费？什么车费？”
这个时候副驾驶上的人已经明白了过来，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他无奈的接茬道：“多少钱？”
“三百，但是你们老板说还有二百的小费呢。”
车子里的探员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原来卫天凌一直知道他们的存在，而且最后还这样调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