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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万米高空的劫难（二）
果然，秦凡安顿好两位机长后，就有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没有机长，他们该怎么回去？
消灭机长，才是下毒之人真实目的。
“你们中，有人懂开飞机吗？民航飞机？”秦凡抱着试探性向人群问道。
乘客们面面相觑，一个飞行员是多么的苛刻？华夏一共才多少个飞行员？
“好吧！”秦凡缓缓地叹了口气，“我可以试一试，飞机上有自动驾驶，希望能带我们降临到最近的地点。”
乘客们纷纷点头。
如今这个局面，死马必须要当活马医。容不得大家有任何的犹豫。
秦凡戴着口罩，一把坐到了之前机长的位置。
“指挥塔，指挥塔……你们听到我的消息吗？”
秦凡对着无线电问道。
“这里是指挥塔，民航H370，终于联系上你们了，你们已偏离了航线，请报告你们现在的状况。”
秦凡道：“飞机上正遭遇一种病毒，正副机长已无法控制飞机，现在由我来驾驶。”
他的话虽然不多，但是，却简单的提供了最有用的信息。
对方听完之后，却陷入了沉默中。秦凡也在焦急等待着指挥塔那边的对策。
“你好，先生，贵姓？你之前有无从事飞机工作方面的经验。”指挥部那边问道。
“我姓秦，开过小型飞机，懂得一些基础的仪器设备。”秦凡如实回答道。
“那好的秦先生，请你放心，我们指挥塔会远程协助你操控飞机，飞回海市机场。请先检查在你视线左上角的压力仪器，以及，你右上角的油箱使用情况。”指挥部的声音不快不慢地说道。
秦凡找了一会，发现压力容器的英文图标，回答道：“压力值，处于绿色状态。”
“压力值一切正常，很好，油箱使用状况呢？”指挥塔那边再一次问道。
秦凡扭头看向右上角的油箱仪表，可是，当他看到油箱仪表时，顿时惊呆了。
“油箱仪表已快接近警戒值。”秦凡狠狠地说道。
“怎么回事？油箱有损伤吗？有没有听到黄色警报声？”指挥塔那边的语气也似乎变得沉重冰冷。
“没听到……”秦凡凝重地说道。检查着周围的一些开关。
突然间，他看到了头顶上一个油压开关，竟然显示着“on”。这个开关是往常飞机加油的时候，为了均衡油箱压力用的。
如今却不知不觉地开了起来。一定是处理正副机长时，无意间开启的。
在高空中，飞机内部的气压远远大于外部的气压，油箱里的油疯狂地往外泄。
秦凡马上关闭！但剩余的油量已经无法飞回海市机场。
“指挥塔，情况不容乐观。”堂堂圣帝的夜魔，此时此刻，也有些焦虑地喊道。
飞机快没油了。
一架飞翔在万米高空的飞机，竟然快没油了。
“指挥塔，我需要你们提供周围的地形参数，飞机情况不容乐观，需要紧急迫降。”
“要求驳回，秦先生，请你务必不要紧急迫降。”指挥塔那边也是非常冷静地回答道。
秦凡叹了一口气，纵观历史上，紧急迫降的例子，99.9%的概率机毁人亡。就算经验十分老道的飞行员，也不敢让飞机紧急迫降，更别谈秦凡这个半吊子。
“可是，油箱剩余油量，最多维持飞机10分钟飞行。”秦凡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指挥塔那边顿时，陷入了一阵的沉默，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情况已到了水深火热之中。
良久之后，指挥塔声音传来：“秦先生，请您听仔细，以下的话，我们只说一遍，因为你们的时间不允许！”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你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海口县，在你左手边的方向，有一条长达1800米的直线高速公路。如果你要将飞机停滞在高速公路上，那么你必须要有导航引导灯，可惜高速上没有。第二，在你右手边，是一片田野，如果你在那里迫降，不需要引导。但实际操作比高速公路上更具有危险性。”
“这不是一道对错选择题，一切都必须靠你临场分析，作出决定。但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请三思而后行，因为在你身上还背负着165条生命。”
秦凡咽了咽口水，握拳道：“我明白！”
所有人的生命都和秦凡的生命绑在了一起。
“愿佛祖保佑你！”指挥塔那边，最终只有无奈地发出了一句祝福。静静地等待着秦凡一行人的命运。
“希望如此！”
听着塔台里如此一句话，秦凡嘴角边勉强地挤出了一抹冷笑。
现在面对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他非常清楚。这两个选择，都是有利弊。
将飞机带上高速公路的话，生存率高，但条件苛刻。
相反，如果在田地里降落，虽然条件宽松，可是生存率却大大的降低。
此时此刻，还有10分钟的油量，指挥塔所说的降落位置，想必也在附近。
秦凡离开了座位，往机舱走去。
乘客们看到秦凡从驾驶舱里出来，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一些关于飞机降落的问题。
秦凡也不可能有时间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最后，他挥了挥手对着机舱里所有乘客说道：“相信大家都清楚眼前的状况，我不是专业飞行员，把飞机降下来，单靠我一人还不行，我需要一名强壮的副手！”
一个肌肉最发达，力气最大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我来帮你！”
秦凡看了看他的身材，魁梧高大，身上有当过兵的痕迹。
“跟我来！”秦凡领着他走进了驾驶舱。
“我该怎么做？”这名肌肉男，明显是第一次进入驾驶舱，看着前方挡风玻璃外，那一望无际被日光侵蚀的白云，脸上是一阵的茫然。
“你叫什么名字？”秦凡回到主驾驶位上，并没有直接下达命令，而是问了那肌肉男的名字。
同时，秦凡还对门外的林牧月唤道：“牧月，给我一张海口县的地图，和飞行导航图。”
“铁枫，你叫我阿枫就行了。”驾驶舱内，那名肌肉男怔怔地说道。
林牧月很快拿着海口县地图和飞机导航图交到了秦凡手中。
“哦……”秦凡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声后，便埋头仔细地对比了两张地图。
沉思了数秒后，他看了看前方，那一片被日光侵蚀的白云，没有任何的目标与方向。
该死的，这怎么停？
秦凡头一次觉得有些失落。
但他看了看后方，整机的人，正戴着氧气面罩，本着十分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
秦凡心中一横，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决定，两个地方都去看一看。
仪表上的油量还剩下7分钟，但是，这7分钟却可以让飞机，去这两个地方。
他决定先去左手边的田地看一看。
如果不行，再去右手边的高速公路。
下定决心之后，秦凡终于给了阿枫第一个指示。
“阿枫，待会我叫你拉的时候，你要用出全身的力气，就算把这根操纵杆拉断，你也要拉起来。”秦凡指了指阿枫胸前的操纵杆。
“没问题！”任务是如此的简单，阿枫不由松了一口气，想起了身后那一群迷茫、恐惧、无助的人们，心中一横，冷冷地补充了一句：“就算我死，我也会把它拉起来的。”
望着阿枫坚定的神情，秦凡宽慰地笑了笑。
……
这家漏油的飞机才飞了四分钟，控制塔所说的农田位置已经到了。
秦凡让空姐安排机舱所有乘客扣上安全带，准备接受飞机的迫降。
所有乘客在一片不安中，无奈地坐在位置上。
期间，秦凡嘱咐了林牧月“小心”两字后，便重重地关上了驾驶舱机门。
并且切断了驾驶舱和机舱的一切联系。
做完这一切后，秦凡神色凝重着对身边的阿枫说：“阿枫，剩下的一切，只能交给我们两个了！”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秦凡。”阿枫也同样笑着点了头。
他心跳的非常快，可是还是一个劲地给自己打气。
秦凡一边控制着飞机往田地飞去，一边跟阿枫简单地交待了一下他的计划。
阿枫听完秦凡的计划之后，没有任何疑问，表示随时配合他的所有行动。
“指挥塔，指挥塔，我是民航H370，我们选择在农田里迫降。”秦凡说道。
“指挥塔收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请不要关闭无线电，随时和我们取得联系。海口县临时救援队已经组织完毕，最快15分钟可到你们那边。”
秦凡长吐一口气，没有说话。推着操纵杆一直压下去。
飞机头缓缓坠下，可当它离地4000米的时候，秦凡向下望去，突然间惊呆了。
云层之下，是一片浓雾。
云雾飘渺，宛如仙境一样的山野，在秦凡看来，却是死亡的绝境。
秦凡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视力极好的他，明显的分辨出，下面那一片田地，根本就不是“一块平地”这么简单。
下面的一片田地，其实是由一块块梯田组成，由于地的高低，这些田从高向低开垦，整个地势都不是平的，这让飞机怎么停在上面？
这与地图上绘制的“等高线”地形图根本两个概念。
秦凡有些埋怨，难道指挥塔里那些人，到底有没有实地考察过吗？
“民航H370号，这里是指挥塔，当飞机下降到1500米的时候，先确认机身平稳，再按下你头顶fall按钮，以便放下起落架机轮……”
“指挥塔！”还未等指挥塔那边说完，秦凡便打断了他们：“梯田，我下面是一片梯田，飞机无法迫降。”
“……”噩耗一个接一个传来，指挥塔那边又陷入了一阵思考当中。
不过秦凡可不会浪费时间等待他们的对策。
仪表显示，还剩下3分钟的油量。
“我们去高速公路！”秦凡和阿枫拉起飞机操纵杆，飞机继续升高，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向东面的高速公路开去。
“指挥塔，我们将把飞机开往高速公路。那里将是我们最后的选择。”
“民航H370，再次重申你所做的一切，都决定飞机上所有人的命运……”
“我当然知道，你威胁我也没用。”秦凡有些不耐烦地再次打断他们的话，有些无奈地苦笑。
而指挥塔那边，传来小声的训斥声，紧接着，一个中年磁性的声音在驾驶舱里响起。
“民航H370，我们无意威胁你，只是有一个事实摆在我们面前，不得不去面对。高速公路上没有导航指引灯，你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去控制飞机迫降，如此，试问你有信心吗？”
“没有！”秦凡回答的很干脆。
历史上从来没人在一片云雾，且没有导航灯的情况下，迫降飞机。
秦凡这个答案，让指挥塔十分地失望。不过，秦凡却笑着补充道：“不过，我可不会放弃。”
指挥塔那边的中年声音笑了。
“年轻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是拯救大家的伟大英雄！”
“英雄称不上，只是不想英年早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