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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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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姗性子骄纵,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夏青瀚看来,齐姗骄纵也骄纵的可爱。他忍不住轻轻点了齐姗的额头,柔声哄道:“我错了,说错话了,世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又生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女孩儿看了,个个都走不动道。就像……”他顿了顿,

    靠近齐姗,声音也一瞬间低的犹如呢喃,“就像你看见我!”

    话说完,他比齐姗脸红的还快,还狠。

    齐姗瞧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

    满肚子的不满霎时烟消云散,娇滴滴哼道:“呸!臭美!”

    再之后,两人又低语片刻,便一前一后走了。

    简凝一直到一刻钟后,才从碧纱橱里出来,看着空无一人的上房,一眼看过去见不到人的小院,心头滋味复杂。

    虽然齐姗的行为,更像是在找夏青瀚抱怨,可作为当事人,简凝听得出其中浓浓的不满。

    她和齐钰两情相悦,可没想到却惹了齐姗不喜。但仔细一想,简凝倒也不怪齐姗。这种事儿若是站在齐钰家人的角度,若是知晓齐钰为了她私下里做的事,以及接下来将要做的更大逆不道的事,怕都会以为她是红颜祸

    水吧。

    不喜欢她已经是轻的,重的……

    简凝没再深想下去,事已成定局,想也没用。

    她只能在这个基础上,尽量帮齐钰,尽量把能给的都给他。

    简凝躲了半上午,午宴的时候却不得不出现。因着是小儿女的生辰宴,睿王又不在家,所以男客这边来的几乎都是齐钰的平辈。倒是女客这边,白氏身边聚了不少带着女儿的夫人太太,毕竟在大齐的年轻男子一辈中

    ,齐钰是女婿的好人选。

    更甚者因为睿王的后院只有白氏一人,齐钰几乎有些抢手。

    简凝知晓控制不了这样的局面,再加上因了齐姗心情也有些低落,便只做没看见,安静坐在一边吃酒席。

    夏瑶陪着她,也没说什么,只却不住看向白氏身边。齐姗依然没过来相陪,她今儿就像是一只花蝴蝶,这儿飞飞,那儿飞飞,哪里都要照应到,自是离不开。当然,这是简凝给她找的借口,实际上简凝猜测,齐姗对她不满

    ,八成是故意不过来的。

    宴席过半,前院却忽然嘈杂起来。

    安平公主瞧着不对,打发了睿王府的人过去看情况。

    很快被打发过去的仆妇来回禀,却是满脸慌乱,急急到白氏和安平公主身边,小声却快速道:“回王妃,回公主,前院世子突然发火,将送上门的两份贺礼丢了出去。”

    白氏惊的直接站起来,“谁送的贺礼?”

    她了解儿子,齐钰不是脾气这么坏的人。

    这只怕是出了什么事了。

    安平公主拉了她坐回去。

    今儿这日子,她这当家主母可不能太失态。

    白氏反应过来,面上有些赧然,可却更关心儿子,催促道:“打听清楚了吗?是谁送的贺礼,世子为什么发火丢东西?”

    回话的仆妇道:“据说是永平侯府的裴大人。世子并没说什么,只是听说是裴大人送来的礼,二话没说就叫人给丢了。”

    安平公主蹙眉,觉得不对劲。

    “就算如此,那也不该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她说道。仆妇低了头,有些不安的道:“是裴大人身边的蒋涛送来的礼,世子说不要丢了出去,那蒋涛也不走,就在大门口把贺礼拆了,扔在地上。他在门口这么一闹,动静极大,

    不少人就都知道了,然后就有人……提前寻了借口走了。”

    相比得罪裴瑾,那些人宁愿得罪睿王府。

    简直太过分了!

    安平公主顿时就气得变了脸色。

    这帮人这么做,是在说堂堂睿王还比不过一个裴瑾吗?分明是来贺齐钰齐姗的生辰,结果却宴席才开就走人,这比一开始就不来还可恶!这分明,分明就是临时站队,向着裴瑾,把皇家把睿王府把睿王和齐钰的脸,一起踩在

    脚底下!

    这些见风使舵的人,甚至比裴瑾还要可恶!安平公主正生气时,就有那得了家中人送消息过来的女眷过来和白氏告辞。白氏不善言辞,遇到这样的事更是说不出话,这些人铁了心要走,敷衍两句不等回复便走了,

    短短时间,上门来的女客竟走了一半!

    而剩下的另一半人里,也还有一半惶惶不安,一副拿不定主意是走是留一般。

    饶是脾气好的白氏,这会儿也冷了脸色。

    不提简凝和齐钰的事儿,单今日这些人露出这般嘴脸,安平公主就不得不说话。她姓齐,身为大齐皇室的公主,这时候若还不说话,便相当于伸着脸给人打了。她面色冷沉,直接对白氏道:“四嫂,今儿原是大好日子,倒不想却偏有那不长眼的东西。既如此,你倒是要叫下人把一个个名号全部记下,日后那不长眼的,好好给开开

    眼才是!”

    她一发话,倒是安了不少不安之人的心。

    可却让简凝的心高高提了起来。

    这都叫什么事啊,一个是明明答应了帮齐铭,一个更是明明知道不能得罪裴瑾,可为什么谁也不肯让,偏要挑今日,非得闹这一出。

    说起来,还是叫齐钰丢脸了。

    简凝气鼓了脸,有些想不通裴瑾在想什么。

    他一把年纪的人了,看事儿不看长远,倒是跟齐钰这般少年计较起来。他是想干什么?莫不是为了出一口气,正儿八经的目的也给忘了吧?简凝叹气,不管心里有多乱有多烦,此刻定然是都不便出去的。眼瞧着女客离开一半,原热热闹闹的后院忽然冷清下来,哪怕只是为了给齐钰做面子,简凝也得强打起精

    神应付。她是齐铭未来的皇后,又是成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她露了笑脸给了人接近的机会,自然就有人立刻围了过来。不管是讨好她的还是想借机问齐铭喜好的,又或者问简成旭

    往下几兄弟事儿的,简凝浅笑着带出来些她们想知道的,倒是很快又将气氛带动了起来。

    白氏抓着安平公主的手,眼眶微微一红。

    她是那种一辈子被丈夫捧在掌心里的女人,遇着事了前有丈夫后有儿女,这会儿丈夫不在,儿女又受了委屈,她这做娘的除了心里难过,竟不知还能做什么。

    多亏,安平公主和阿凝在。

    简若云一直陪在一边,说实话她是看不上白氏的,但看看白氏,再看看一边还在发愣的齐姗,她却是满意这样的儿媳妇的。她是成国公唯一的女儿,又是最小的,除了双胎哥哥简松临偶尔和她争个长短,其他人都是让着她宠着她的。这也养成了她喜欢当家的性子,原还担心娶个郡主儿媳妇回

    去家里不安生,这会儿看了白氏,有这样的娘,女儿定然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她倒是尽可以放心了。

    她便笑着,继续上前和白氏说话。

    一时女客这边,看起来倒是又热闹了起来。

    只到底是一时虚假繁荣,因了裴瑾闹这一出,最后宴会还是草草收场了。简凝陪着安平公主,一直到把所有来客都送走,才一道去了白氏的上房。

    齐钰还没来,几人一时无话,只静等着。

    齐姗站在下首,数次去看简凝,却不想简凝敛眉在想裴瑾此举的用意,竟是一次也没看过来。

    齐姗本就对她生了不满,方才的事本还想谢她一回,可见她一副不愿理人的模样,心里的感激倒慢慢变了味。

    又仔细回忆了一番,总觉着简凝似乎并不是在为她、为睿王府解围,倒像是诚心在炫耀什么似得,炫耀是因为她,所以那些客人才没走的吗?

    齐姗猛地摇头,想摇去这样的想法。

    她和简凝自小一块长大,虽是表姐妹,但却情同亲姐妹,阿凝不是那样的人,她知道的。可不管怎么安慰自己,只要她一抬眼朝简凝看过去,就忍不住心底的厌恶。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厌恶什么。

    哦,对了。是厌恶简凝好端端非要和大哥走近,搅的大哥动了心,却自个儿拍拍手就走了。留了大哥郁郁寡欢阴晴不定,所以今日才闹出这样丢人的事!

    齐姗越想越觉得如此,越想越觉得难以忍受。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丢人的事。

    想着那些来庆贺她生辰的女孩儿,原本有些人就没几分真心,再出了这事,这下子背地里还不知要如何笑话她呢!

    都怪简凝!

    要不是她,大哥怎么会糊里糊涂做出这等错事,得罪了这样不该得罪的人!

    齐姗面色变化来变化去,最后又愤怒又无能为力,当终于看到齐钰大步走进来时,竟委屈的迎上前,拉着齐钰的衣袖就掉了眼泪。

    齐钰脸色也很难看,只一向疼爱的妹妹哭了,他顾不上自己情绪,忙关心道:“怎么了姗姗?”

    齐姗当然知道那话不能说。

    她只委屈的抹抹眼泪,摇了摇头。齐钰着急,白氏却比她更急,已经开口道:“不要紧,她是觉得委屈了。钰哥儿,你倒是说说,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裴瑾,你和他有过节不成,为何把事做的如此难看

    ?”

    伸手不打笑脸人。

    裴瑾既然已经打发人送礼上门,于情于理,齐钰都该收下的。

    安平公主也好奇的看着他。

    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做出,把裴瑾送的贺礼扔出去的事。

    齐钰第一时间先看简凝。

    简凝急得冷汗都出来了,齐钰不会是想把这事儿给说了吧!这事儿绝不能说,说了,除了惹得娘气一场,一点用都没有!

    最主要是没证据,空口白牙能干什么?而就算有证据,裴瑾那样的人,也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虽然前世她死的时候裴瑾被打入死牢,可她依然不敢说裴瑾手里就没势力,他一个前朝皇孙,能在一人之下万

    人之上待了这么多年,说他手里没有势力,傻子都不会信的!

    齐钰实际上只看了简凝一眼。

    安平公主和白氏都没察觉,唯独站在他身侧的齐姗看见了,她非常不解,就算她觉得是简凝害得大哥做出糊涂事的,但仔细想,其实两者并没有联系啊。

    简凝即便要嫁齐铭,可齐铭比任何人都不喜欢裴瑾,这事儿齐姗也知道。她再傻,也不会认为简凝背地里和裴瑾有什么的。

    那大哥为什么会看简凝?

    “没有过节。”齐钰到底什么都没说,“看他不顺眼,我们家和他也一直没有来往,不需要和他保持交情。”

    白氏再没想到齐钰会说出如此不理智的话。

    倒像是在赌气似得。

    她皱眉冷声道:“钰哥儿,你怎么由着性子胡来啊!就算咱们和他从前没有交情,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他主动示好你把他打出去,你这不是不给他脸的吗?”

    不给裴瑾脸,那可就是不给裴太后脸。

    说不定皇上都要心里有计较的。

    齐钰嘲讽的道:“他那样的人,哪里会要脸?”

    白氏被他堵的说不出话。

    安平公主目光却带着审视,纵然还不曾说什么,可她心里对齐钰,却是已经有些失望的。太意气用事了,做事不考虑大局,是太年轻,还是性子就如此?

    她淡淡道:“可今儿,真正没脸的,却是你。”

    裴瑾就算送来的礼被扔了出去,可与此同时,却也让众多来睿王府的客人也走了。这是人家什么都没做,就已经给了齐钰响亮的一巴掌了!

    安平公主的话太直接了。

    齐钰的脸上顿时就出现一抹狼狈。可安平公主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继续道:“而且不止是你一个人没脸,是睿王府,你爹娘,我,乃至整个大齐皇室,一样没脸!”说到这儿,她幽幽叹了口气,“这当然不

    怪你,要怪也只怪我大齐皇室男儿无用。可……”

    再无用,从前没有直接撕破遮羞布。

    今儿个,却已经等于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了。

    安平公主原还以为,齐钰若是代替了齐铭,兴许大齐的江山能真正攥在齐家男儿手里。可是现在,她却是有些不确定了。

    齐钰哪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在前院撑到现在,面上虽然不露半分异色,可实际上往后院走的路上,他却已经一千次一万次的后悔了。

    但在简凝面前,他如何能愿意承认。简凝虽舍不得他受这样大的打击,可却也不知如何帮他说话。她先时没想到这里,许是跟她不姓齐有关,可是此刻听安平公主说起来,她却仿佛可以感觉到安平公主的失

    望。

    她不知怎么帮着解释,只能上前一步,挡在齐钰身前。

    “娘,别说了。”她用行动,保护齐钰。齐钰看着她,分明是个身量单薄的小姑娘,可喜欢他时却胆大包天愿意信他,愿意等他。明明换个选择就能母仪天下,不会有任何的挫折,可却偏偏,在他做错事时愿意

    站出来护他。

    几乎,是无条件,不管对错的护。

    齐钰的眼睛忽然湿了,他此刻不在意丢脸了,因为他知道,他再是丢脸,简凝也不会瞧不起他。他斜踏一步,直面安平公主,深深行了一礼。

    “姑姑教训的事,侄儿知错了。”他声音沉沉,“只此一次,日后侄儿再不会犯这等错误!”

    安平公主一直绷着的心,终于松了一点。她伸手揉了揉眉心,终是道:“算了,事情已经发生,再想也无济于事,来日方长。”她又看向齐姗,安慰道:“都别想了,今儿是你们的生辰,本该开开心心的。如今正好

    没了外人,自家人一道高高兴兴吃个饭也好。”

    说是自家人,安平公主便带着三个儿女离开了。

    简凝没寻到单独和齐钰说话的机会,临了也不过只远远看了眼罢了。不过齐钰似乎已经被开解了,见简凝眼底有担心,他回以一个安心的笑。

    简凝也嘴角微微抿了抿。

    这一幕,自然又落在齐姗眼里。

    她看不出齐钰和简凝是郎有情妾有意,她看的是自家傻哥哥一心一意念着简凝,简凝不喜欢大哥,却偏还要吊着人。

    当着白氏的面她不敢说什么,只气得无数次跺脚。

    简凝和安平公主这里,因还带了简冰简成佳,自是也无话。不过母女俩倒也不用说什么,安平公主对齐钰,说到底还是信任看好多过今日的一点点失望。

    ——

    简若云打发了一双儿女,出了睿王府就回了娘家。

    她因时常回来,倒不用先往陶老太太或者程氏张氏那里去,拉了下人一问,确定了简松临在成国公府留给三房的小院里,便一路寻过去了。

    这一回她倒是没看见喝得酩酊大醉的简松临。

    她推开门进屋时,屋里甚至还传来淡淡桂花清香,而屋中窗子大开,阵阵清风拂过简松临的袍角,他如谪仙一般穿了一件白色直裰,正提笔,在作画。

    知晓来人是简若云,他也没有回头,只道:“干吗来了?”

    简若云没答话,几步走到他身边,往那桌上画纸上一瞥,霎时脸色大变,“三哥!”她一面说,一面扑上去就要抢画纸。

    只女子的力气又如何比得过男子。

    简松临虽是读书人,可出自行伍出身的简家,少时也是被简振安逼着好生练过几年的。他手臂张开,轻轻松松就拦住了简若云,语气不悦道:“简若云,不许胡闹!”

    简若云扑腾了两下没法,只能怒气冲冲回身摔了门。

    再走过来,脸色便黑如锅底了,“三哥,你疯了不成!青天白日,门也不从里面反锁,你就在屋里画这样的画!”

    这样的画。

    简若云语气里的鄙夷清清楚楚。

    简松临眉头死死拧起来,却是转头道:“简若云,认真说起来,小玉也算是你的三嫂。”回给他的,是简若云一声不客气的,“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