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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鸳鸯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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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邪拼命地推他,绯红流霞的小脸布满了惊恐,“你答应过我……在洞房花烛之夜才……”

    帝卿绝深深地凝视她,炽热的凤眸燃着烈焰,似要燃尽一切。

    他眼里积蓄的情绪太过复杂,她看不明白,似有愤怒,还有对她的渴望,那种迫切要占有她的饥渴。

    “我迟早是你的……今夜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她娇弱地祈求。

    “我不想再失去你。”

    话到嘴边,他终究没有说出来,陡然沉了腰身……

    无邪惨烈地惊呼:“啊……”

    似钢刀刺穿。

    若利刃划过。

    血淋淋的,痛得撕心裂肺……

    她从未想到过是这样可怕的感觉,以往与他翻滚都是无比的美妙,没想到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她小脸苍白,咬着樱唇,一边竭力忍着,一边推他。

    可恨的是,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帝卿绝疯狂地攻城略地,好似他要在这未曾开垦过的良田种出五彩缤纷的花海。

    他轻咬她的雪颈,好似要把她咬碎了吞入腹中,再也无法分开。

    那种终于真正在一起的感觉,美妙得难以言说,每一根骨头酥麻而又有力。

    他的灵魂与她的灵魂交缠飞舞,缠缠绵绵,变成飞花那般轻盈,变成清风那般自由,变成鸳鸯那般痴缠……

    看着他的凤眸缠绕着赤色的血丝,感受着他暴烈地索求、温柔地汲取,无邪无奈地叹气。

    事已至此,那就不挣扎了。

    她不辞而别,他是应该生气的。

    帝卿绝摆正她红彤彤的小脸,轻吻她的眸子,“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

    无邪娇羞地垂眸,不敢看他。

    难道这就是他一直想做、却憋了很久的羞羞事吗?

    以前那些都不算?

    他沉哑道:“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想着我……”

    “嗯。”她窘迫地别过脸。

    “抱着我……”帝卿绝在她耳边低语。

    灼热潮湿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她忍不住缩了缩,很痒。

    他故意似的,逗弄她小巧的耳珠,呼吸越发急促。

    无邪四处闪避,可是无处可逃。

    “还疼吗?”他温柔低哑地问,热浪再次掀起。

    “……不……那么疼了……”她看见床榻剧烈地摇晃起来,更窘了。

    “再有下次,三日三夜让你下不了床。”帝卿绝狠戾道。

    “……”她羞得满面通红。

    他陡然抱紧她,却忽然听见她微弱的嘀咕声:“三日三夜,都不用吃饭睡觉吗?你行不行?不会手软脚软吗?”

    他剑眉一扬,语声粗噶,“再说一遍!”

    无邪连忙道:“不说!”

    下一刻,她悔青了肠子,就不该说那句话!

    他把她折腾得快散架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各种奇葩的要求……

    两个时辰后。

    无邪艰难地推开他,蹭到最里面,昏昏欲睡。

    帝卿绝挪过去,亲亲她粉红的柔腮,尔后起来。

    她听见声响,转过身看见他还没穿上衣袍,光溜溜的,她立即捂住双眸,窘得无地自容。

    他低沉地笑,心情愉悦。

    “你起来做什么?不睡吗?”她问。

    “你睡吧,我还有事。”他穿上衣袍,系着腰带。

    无邪裹着锦衾把衣裳取过来,“现在什么时辰了?今夜是不是有事发生?”

    帝卿绝神采奕奕,唇边噙着食髓知味的轻笑,“你无需起来,在这儿安心地睡。”

    她在被窝里翻来翻去,艰难地穿衣裳。

    他陡然掀开锦衾,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拉拽锦衾遮住自己,“你干什么?”

    他坐在床边,暧昧地扬眉,“我已经看过摸过吻过无数遍,害羞什么?”

    她瞪他一眼,气哼哼地钻在锦衾里穿着。

    “我会派人保护你,你无需担心。”

    “我要跟着你,你等等我。”

    “才成为我的女人,就这么粘着我?”帝卿绝失笑,拉她过来,亲手帮她穿好衣裳。

    “才不是呢……”无邪更羞臊了,眉尖红透透的,“我只是……想跟着你……”

    他轻啄她粉润的小嘴,“好,跟着我,与我并肩作战。”

    她坐在床边,双脚微微抬起,仰着小脸,一副等人伺候的高冷女王模样。

    帝卿绝失笑,“好。为夫伺候夫人穿丝履。”

    ……

    夜色深沉,皇宫似一座充满了魑魅魍魉的巨大墓场,令人毛骨悚然。

    下半夜,死寂的宫城终于起了一点动静。

    连绵的殿宇上方,一道道黑影飞跃如夜鹰,在殿顶疾步飞行如履平地。

    紧接着,一只只夜鹰飞下来,聚集在皇宫最开阔的地方,紫宸殿前。

    黑魆魆的皇宫忽然明亮起来,无数火把似星辰般急速飞移过来。

    那些黑衣人站在中间,面面相觑,约有五六千人,而四周的禁卫军、凤羽卫多如牛毛,足足有一万多人,把他们围得跟铁桶一般。

    全场死寂,唯有夜风呼呼地吹。

    这时,一个身穿戎装的女子陪着一个高冷的凤袍女子快步走过来。

    前者是苍雪,后者是上凰长公主。

    上凰长公主站在那些黑衣人前方二丈处,一展宽大的朱红袍摆,五分霸气,五分坚毅。

    “帝卿绝,出来吧。”她的语声比平常清朗。

    “……”无邪站在黑衣人当中,惊诧不已,为什么她知道帝卿绝在这儿?

    帝卿绝沉步前行,雪颜冷冽。

    无邪跟在他后面,在他身边站定,与上凰长公主对峙。

    今夜的上凰长公主与平常很不一样,那张凤颜弥漫着浓烈的杀气。

    他扬声道:“长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你就这些人马?”上凰长公主讥讽地冷笑,“本宫还以为你本事通天。”

    “好比武帝,不费一兵一卒就谋朝篡位,取燕而代之。我只不过是效法你的祖父。不过,我比武帝差远了,还安排了这么多人。”帝卿绝语声冷沉,闲闲而立,却迫出一股慑人的气势,“拓跋凰,我这是最后一次敬称你为‘长公主殿下’。”

    无邪又忐忑又焦虑,这区区五六千人,能顶什么用?

    即使风云骑一千人可以以一敌数人,可是对方有数万人。

    “的确是最后一次,因为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忌。”上凰长公主的美眸冷酷地眯起来。

    “明年今日是谁的死忌,还说不准。”帝卿绝似笑非笑。

    “莫非你觉得,区区五六千人就能与本宫较量?”她的心尖锐地痛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能流露半分情绪。

    “稍后你便知道。”他淡淡道。

    上凰长公主的眸光不经意地转向一旁,看见一个身姿纤瘦的女子。

    那女子披着玄色披风,是女子的妆扮。

    那张小脸清滟娇美,那双眸子明亮清澈,似清晨荷叶上的露珠,又似夜空闪烁的星辰,让人移不开目光。她虽然不够惊艳,但美得清新雪滟,宛若一朵明艳的盛夏蔷薇,一下就入眼、入心、入骨。

    似曾相识……

    上凰长公主忽然想起来,去年好像在含章殿出现过……

    对!就是那个被苍雪抓住的宫女!

    后来,帝卿绝怀疑这女子是东楚国细作,带回去审讯。再后来,他说这女子自尽了。

    然而,为什么这女子会在他身边?

    瞬息之间,上凰长公主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子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是他的人!

    “她是谁?”她疾言厉色地问,心里爬满了妒忌。

    “你无需知道。”帝卿绝握住无邪的小手,温柔地朝她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我此生唯一爱的女子,也是唯一会娶的女子。”

    “……”无邪无语地望天,想挣开手,却挣不开。

    有必要说这话吗?这不是故意刺激上凰长公主吗?

    果不其然,上凰长公主的美眸冷厉了几分,喷出妒忌的怒焰,“原来你一直欺瞒本宫。”

    那么,那次这女子在她的含章殿做什么?莫非是行窃?

    一时之间,她想不到这女子想偷什么。

    帝卿绝冷笑,“我欺瞒你的还少吗?”

    “今夜本宫要将你碎尸万段!”

    上凰长公主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地抬手,下令放箭。

    无邪焦虑如焚,一万多人一起放箭,他们根本就是瓮中之鳖嘛。

    怎么办?

    “我与我的兄弟们身死的时刻,也是太极殿爆炸的时刻。”帝卿绝双臂张开,“砰”的一声,乖戾地笑,“拓跋弘应该会被炸得血肉模糊吧,你想找他的尸体,找到的只怕是一些碎骨、碎肉。”

    “你说什么?”上凰长公主声嘶力竭地怒喝。

    “两个时辰前,我在太极殿隐蔽的地方埋了一些炸药,一处,两处,三处……应该是三处,其中一处就在天子寝殿的西面墙角。”他笑得越发邪魅狂狷,“若我不幸死了,太极殿会灰飞烟灭,你的好弟弟也会跟着尸骨无存。”

    “你!”她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无邪震动不已,心潮起伏。

    他之所以胸有成竹,有胆量、有把握与上凰长公主较量一场,是因为炸药吗?

    的确,对上凰长公主来说,拓跋弘的性命必定重要。

    倘若拓跋弘死了,她想摄政,或是称帝,只怕满朝文武都会反对。

    帝卿绝气定神闲地笑,宛若指点江山的将帅,“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朝中十八个大臣,我请他们的子孙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玩。你大可杀了我,杀了我的兄弟,不过满朝文武会不会拥戴你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