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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永远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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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街, 矮矮的二层半木质小楼, 砌墙的灰砖已磨损风化, 四方的两扇式玻璃窗红漆掉了皮,房间黑洞洞, 没声音,也没开灯。

    秃皮瘦猫儿跳上窗台, 灵活地转着脑袋盯街上偶过的行人,倏尔, 屋里一声男人的重重呼吸,惊得它一哆嗦, 盯向声音源头。

    顾星沉从床上坐起来,手指插.在短发里摁了摁疼痛的脑袋, 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又做了那个梦, 这一两年来,那梦境总时不时出现。

    南方的梅雨, 潮湿的屋子, 满地的鲜血与死去的女人。

    梦里,没有歇斯底里的痛楚, 只有让人窒息的死寂。

    喘了口灼热的呼吸,少年苍白修长的手拉开床头的柜子, 里头躺着一把54式7.62cm手.枪。

    有些年头了,但保存得很新。

    手指触及冰凉的枪柄, 凉意从指尖神经漫上来, 让顾星沉发着高烧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 只觉周遭似梦似幻,难辨现实与梦境。

    书桌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朝那边掀眼皮看了一眼,有些无力,又倒回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梦境又接上了上一个噩梦,幸而,那个噩梦到最后,总有美好的画面。

    他梦见了许罂,豆蔻少女的许罂。

    烈烈的夏日,她总是穿得比一般女孩子都少,因为她说热。

    不经意的时候,他会不小心把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锁骨窝里,从领口,看见她雪白的小乳……

    在梦里,与她极尽缠绵。

    他喜欢那样对她,可她好像……不太喜欢,总哼哼唧唧说疼。

    少女身子很香,很软,好似有用不完的热情与活力。抱着她,像抱着全世界的暖。

    “星沉。”

    “星沉。”

    “星沉。”

    对,就是这样,他喜欢听自己的名字从许罂唇瓣里吐出,他痴狂地想,她喊他的时候,一定有吻,烙在他的名字上。

    ——是她爱他的证明。

    “星沉,你醒醒。快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顾星沉迷迷蒙蒙睁开眼,竟看见许罂在床前,担忧地看着他、替他掖被角。

    又合了眼,顾星沉朦胧地想,一定是自己太贪婪的渴望,所以才出现幻觉。

    “别睡啊顾星沉,顾星沉?”

    “喂!”

    “你当我说话耳边风吗?”

    “我命令你快起来!”

    “醒醒再睡啦,大学霸~你怎么这么爱睡。”

    许罂苦口婆心劝了半天让少年起来吃药,结果少年爱答不理,顾星沉那天生冷感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又合上了,可把高高在上的许大小姐气得不轻,把水杯和药片重重往床头一放。

    “顾星沉,你再不理我我可生气了!”

    “顾星沉。”

    “顾星沉?”

    少年没有反应,许罂摸摸他额头——有些烫。

    这时候,陈星凡打来了电话,问许罂进展。

    许罂接着陈星凡电话,随意靠坐在少年床上,一点儿也不在乎坐在男人床边是不是不够矜持。

    “找到了找到了,挨家挨户问了一天,可没把我给累死!”

    顾星沉没有填门牌号,就只到街道而已。许罂挨家挨户的找啊、打听啊,真是好不容易找过来。

    电话里陈星凡问:“那你怎么进去的?翻窗户?”

    许罂抱着胳膊从床边起来,打算去逗书桌上盯着她的那只秃皮猫儿,结果猫儿怕生,不要命地逃了,许罂撇撇嘴有些嫌弃,身子一斜,靠在窗棂。

    “五十块钱,找了个路边开锁的老头儿。别说,技术还挺好,几分钟就开了。”

    “哈哈,你可真贼啊小罂~”

    “没点智商胆量能跟你们一起挥霍青春?”

    “那倒是。”

    顾星沉迷迷蒙蒙看见昏暗的屋子,少女窈窕的背影落在窗户泄入的光里,被晕上一层暖光。

    美丽,耀眼。

    许罂还在跟陈星凡讲电话,求着对方为自己今晚不回家打掩护。

    陈星凡家有红色背景,家风正,她家没文化的暴发户父母跟陈家长辈有些粗浅的朋友关系,一直特欣赏这种军风家庭,巴不得许罂跟陈家多走动走动。

    许罂打算今晚留下,照顾顾星沉,所以耐着性子跟陈星凡磨。

    “星凡君,我的至交好朋友~你帮帮我啦好不好?帮我应付下爸妈,嗯?只要你说我今晚住在你家,他们就肯定不会生疑!”

    “好啦好啦,什么我都答应你,只别让我跟你百合什么都行。”

    “哈?川崎Z1000?那得二十多万吧,你觉得我那么有钱?”

    “艹,我这一夜也太贵了吧!你当我睡总统套房?”

    那边,陈星凡正跟江寰、金宇在打牌,一边码牌一边肩膀夹着电话。

    “你可是我八中校花,一夜能不贵?”

    “川崎花不了二十多万,十八万就全款提了。我没让你送杜卡迪、哈雷已经是友情价了宝贝儿。”

    “你过年压岁钱连号的人民币,别以为我不知道,还差这点儿?”

    “跟心上人在一起,睡哪儿不是总统套房?”

    “矫情。”“哎碰碰碰!江寰你给老娘把牌放下。”

    许罂磨着牙,真想揍陈星凡,然而余光一瞟高烧不退的顾星沉,心头就软了一下。

    一看那样的顾星沉,许罂就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莫名其妙地发热了,什么代价都不愿意去多想,回头对电话里咬牙说:

    “行行行,川崎Z1000就川崎Z1000!你赶紧麻利儿地把电话给我打了,事给我办妥!”

    牌桌边儿,陈星凡一听,把江寰递过来的牌都给撂下了,专心拿电话听。

    许罂靠着窗棂,盯着那只害怕她、缩在桌角炸毛的猫儿笑了一下:

    “不过陈狗友,我可告诉你,车我可以咬牙送你,但咱们把话说前头,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啊!”“以后我需要用你的时候,你可得给我尽心打掩护!”

    陈星凡挂了电话,整个儿人都愣掉了,江寰戳她脑袋问她咋了,陈星凡也没顾上怼他,就说:“完了完了,小狐狸精好像真动了心。连川崎Z1000都答应搞!”

    江寰:“卧槽,那可不便宜。为谁啊?”“辛辰?”

    陈星凡白一眼后知后觉的江寰:“屁的辛辰!那是我们跟许罂打赌闹着玩儿的。”

    金宇垂着单眼皮,平静无波地说:“顾星沉。新来的转校生,721,新任年级学霸。”

    在江寰还在消化721的时候,金宇推到自己的牌:“自摸,三家。”

    --

    许罂第一次来这种老民房。

    黑漆漆的,她也找不到灯在哪儿,全靠手机电筒,摸摸索索在屋里穿梭,不时磕到腿、摔个跤,好不容易摸到厨房,找到了拉线电灯。

    “啪。”

    头顶挂着的黄灯泡终于亮起来。

    许罂擦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总算能看见了。

    破天荒,她真是第一次下厨,按照网上搜到的教程煮了个粥,却因为摸上二楼偷看顾星沉睡觉而忘了锅里,嗅到了糊味才冲下楼,关了火。

    可惜了,好好的粥熬成了糊糊,底下还贴着锅焦了一层碳。

    ——这真不怪她,只怪顾星沉睡觉的样子真是好看。

    把粥碗放在床头亮着,许罂捧着腮,打量顾星沉的睡颜。

    少年安安静静地平躺着,他比初中的时候长高了好大一截,脚都到床尾齐了。

    顾星沉眉眼白净清秀,有种很极致的宁静,真是英俊得不得了。

    许罂小心翼翼地抚摸顾星沉淡红色、有些冷感的唇,少年牙齿整齐,白得像雪。

    “难怪顾星沉身上总有种干净的气质,除了毛发和眼珠很黑,他整个人都好干净白皙啊……”

    “投错胎吧,这么干净,是个女孩儿多好看……”

    许罂嘀嘀咕咕地想,第一次这么专注的看顾星沉。

    其实他们之间真不能算陌生,可是,许罂这一刻才发现:顾星沉,好像是一道被她长久以来忽略掉的风景。

    许罂正在床边出神,就听少年一声隐忍的咳嗽,许罂一喜,忙抬眼。

    “醒了?”

    “快,起来喝点东西,吃了药再睡。”

    “这药写的饭后吃,我还专门给你熬了粥呢。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做饭!”

    意思你可.荣.幸了。

    顾星沉昏昏沉沉坐起来,许罂赶紧学着自己生病时家人照顾自己的样子,把枕头立起来塞在他背后。

    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的顾星沉,这才发觉,这双女孩子的手,娇嫩细腻,太真实。

    他望着眼前与梦里重叠的脸,沙哑的声音试探地轻声喊,生怕大一些,会把梦惊碎:“……许罂?”

    许罂正勺子搅着白粥,嘟着红唇吹起一阵雪白热气,闻言睫毛纤长的眼皮一掀:“嗯?”

    “……” 顾星沉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许罂是真的,不是梦里的影子!

    “怎么了,头还晕么?”顾星沉盯着她一语不发,许罂心说是不是还在糊涂,伸手去摸顾星沉的脑袋,确实还热着。

    因为摸额头的动作,两人距离拉近,四目相对,许罂懵懂地眨眨眼。

    少年眼睛里有情潮如骇浪激荡,可到底顾星沉是个隐忍的人,片刻,他克制了,就也没有什么表示。

    他垂下头,接过许罂打算喂给他吃的粥碗,淡淡说:“没事了,不晕,我很好……”

    后来,许多年后,许罂腻在顾星沉的臂弯里玩弄他的喉结,问他当时在想什么。

    顾星沉夹着烟想了想,说:“当时没想别的,就特别想把你生吞活剥吃了,或者像这样,点成烟吸进肺里,总之,是我的。”

    许罂听了后怕得要命,可细细一品,又有要命的甜蜜,从心尖儿上化开。

    闻言,许罂十分无语,斜睨着安静冷淡的少年:

    “你这还叫好、叫没事?!”

    “要不是我闲得慌、一时突发奇想找来,你是不是预备一个人躺在床上把病挨过去?”

    “你要挨不过去,就等死是吗?”

    “嗯?”

    说着,许罂夺过少年手里的粥碗,重手重脚地搅着,顾星沉为那问话愣了一下。

    许罂白了顾星沉一眼,递上勺子,关心夹着呵斥,又凶又温柔:

    “张嘴呀顾星沉!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脆弱啊,娘死了你……”

    “讨厌。”

    “我可真是无聊透顶了才会大老远来找你。你这么不爱惜自己,就干脆自己等死好啦!”

    “哼!”

    许罂喋喋不休地发脾气抱怨,顾星沉垂眸喝了她递过来的粥,而后抬起眼睛。

    他的眼睛很不一样,明明极致的冷漠疏离,又有种难言的温柔感。

    “许罂。”

    “嗯。”

    “如果我死了,你会很难过吗。”

    许罂也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拧着眉头娇声嘀咕:

    “才不。我立马找一个跟你差不多的男人谈恋爱,忘了你。”“所以你最好好好给我活着,而且要活得好好的。”

    “……”

    顾星沉不说话了。

    许罂刚刚抱怨了一通,也发泄完了那点儿本来就不多的怨气。

    两人安安静静,一个喂,一个吃,眼神无声交汇,许罂向来十分厚的脸皮竟不自觉有些热,心里痒了痒,她目光落在顾星沉淡色的唇瓣,特别地……想亲一下。

    “你家里人呢?”顾星沉服了感冒药,许罂接过水杯,放在床头,回头问,“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那天和你联系完,我奶奶突然发病,我送她去医院办了住院,她现在在医院,我当天就安排好了,应该没问题。”

    许罂没来得及问顾星沉父母,因为太生气。“是,你把别人安排好了,你自己呢?要死不活躺床上。”

    “回来路上淋了点儿雨,只是有些着凉而已。”顾星沉轻描淡写说。

    许罂斜瞟他一眼:“知道自己是容易感冒的体质就小心点儿嘛~~”“难怪你不回我短信,原来——”

    许罂忽然想到了什么,及时住嘴。

    “你给我发短信?”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许罂勒令顾星沉发短信必须秒回,久了便养成了习惯,所以顾星沉一听,习惯性地赶紧下床去拿书桌上的手机。

    许罂吸了一口气,同时脑子灵光一现、想到了主意,飞快从顾星沉手里抢了手机。

    顾星沉生病人有些虚弱,抢不过总活力四射、活蹦乱跳的许罂。

    叮叮叮,许罂赶紧翻到短信息,又叮叮叮,删掉那条【再理你我就是小狗!!】

    顾星沉很不满,咳嗽两下皱着眉说:“你删了什么?”“手机快还我!我要看!”“许罂,别动!”

    少年手伸过来的时候,许罂已经事儿已经干完了,灵巧地把手机往背后一藏,扬着下巴又神秘又得意:

    “不告诉!就不告诉你!”“就急死你顾星沉,哈哈。”

    还略略略地吐了下舌尖儿。

    ——如果没人听到,那这话可不算数!

    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这南方人真娇气啊,不就下场大雪么?也就零下八..九度而已,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呢。

    “嘁!男人弱成这样子,真的好吗?”后排,姑奶奶陈星凡坐在桌上吐槽。

    金宇冷不丁插一嘴:“当然不好!”又补一句,“时间短。”

    引得一些懂段子的男同学跟着哄笑。

    许罂的斜上方是副班长唐诗,她的前同桌因病退学后就一直空着,新同学安排跟她坐。她用带着上海话腔的普通话怨声载道:“唉,一个人坐地方多大,多一个人好挤的呀!”

    她回头:“许罂,听说新同学是个男生,也是你们N市来的。”

    许罂看了她一眼:“N市哪个中学?”

    唐诗耸耸肩。“那就不晓得啦!”

    “小罂你想啥呢,学霸给你打电话,快接啦,好吵。”陈星凡正想睡觉,给许罂桌上的手机给震得不行。

    许罂看了眼来电显示的两个字,“辛辰”,就调了静音,没有接。

    她托着腮,N市,姓顾,她倒想起一个人。

    不过,应该没那么巧。

    ——N市姓顾的人多了,哪儿可能就是那个冤大头呢?

    -

    新同学好像听见了同桌的心声,没赶来抢位置,这病假一请,就是好多天,。

    许罂照常该睡觉睡觉,该翘课翘课,三不五时跟陈星凡、金宇溜出学校作奸犯科。

    他们这渣小分队在八中相当风云了。

    陈星凡这姑娘长得高,动作粗鲁,又一头短发,老爱骑个机车,和住院的江寰是八中的双霸,金宇是星二代,老闷头搞些古里古怪的音乐。许罂,校花,放荡不羁爱自由,虐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