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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各自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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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音部成员本就不是专业的乐队,她们虽然各自都懂得乐器,但大家根本就没有磨合过。

    所以她们第一次的演练简直让人不忍直视。各弄各的,弹拉唱敲混合在一起,乱七八糟。最后还是在宁采臣的建议下,把梁山伯和她们分开。梁山伯是主唱,担任着最主要的位置,如果在学校之内毫不掩饰的练习,有可能会被马文才知道。以马文才的能力,发现他们的节目可能对他造成威胁,有可能会去请一个真正入流的明星参加,那样就会出现变数。

    梁山伯自己一个人回家练歌,而祝英台和天音部的成员全部在学校练习乐队配合。

    现在还有半个月时间,只要各自都准备好,最后几天再努力练习一下配合,应该能搞定。看着他们走上正轨,宁采臣也就不再参合,这件事情能做的他都做了,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能看他们。这段时间因为《福尔摩斯侦探集》的事情,宁采臣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练琴,现在空闲下来,也起了一些心思。手机中还有另一个世界的名曲,那十八首钢琴曲,宁采臣打算在这段时间把它们全部抄录出来。

    时光飞逝,转眼一周过去,这一周时间,梁山伯已把那首歌在心中烂熟,而暂命名为天音乐队的临时组合,经过一段时间的磕磕碰碰,现在也已经能有模有样的演奏。可以说基础已经建立起来,只要双方再加把劲,花几天练习配合也就功成圆满。

    宁采臣把那十八首钢琴曲谱完,他发现另一个世界的钢琴水平可能比这个世界高出小半筹,有几首曲子,无论是技巧还是境界,都超越了现存的曲子。

    发现山外有山的宁采臣,心中激动不已,几乎难以忍耐,想要把其公之于众。最后还是理智之下,硬生生制止住冲动——这些曲子的来源他无法解释。不想太多,现在的他所应该做的,还是学会这其中的技巧,把这些曲子都掌握了。宁采臣从中挑出相对容易弹奏的,在家里,一遍一遍地演奏。这是一片新的天地,如果他能掌握其中的技巧,那么他的钢琴水准将会更上一层楼,甚至会扫平以后路上的一些障碍。

    他不担心父亲听出这些曲子不属于这个世界,父亲虽然逼着他学习钢琴,但实际上父亲对钢琴也只是一知半解。现在他们的日子过得不错,但在他父亲小时候,生活却十分艰难。学习钢琴在那时候是非常奢侈的事情,父亲根本没机会。让宁采臣学习钢琴,其实很大一部分是把自己的期望寄托在宁采臣身上。

    祝英台这边大张旗鼓的,没有丝毫掩饰,马文才当然也得到消息。

    他的几个狗腿子告诉他,祝英台和天音部的人在搞乐队,而且还是古筝加上吉他、贝斯、架子鼓和电子琴这些组合。这算什么?中西结合?完全不伦不类的。得到消息,马文才只是轻蔑地笑一声,这样的对手,他连去打探敌情的兴致都没有。虽说有些瞧不上祝英台的乐队,但他还是没有停止对那个小歌星的炒作,他在防备宁采臣。在他眼里,这个学校真正能让他忌惮的只有宁采臣一个人,其余的人,包括祝英台也称不上真正的对手。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宁采臣这些天有什么动作没有?”马文才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学生,眼睛微眯。

    “宁采臣一放学就回家,没有参加任何活动,在学校也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学生说道。

    马文才脸上微微露出笑容,看来宁采臣还是识大体的,没有参合进他和祝英台之间的打赌。现在离校庆没有几天,他却已经不怎么关注结果了。担心宁采臣插手,在知道宁采臣打算置身事外之后,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生出一丝的无趣感。没有合格的对手,又怎么能衬托出他的智慧才能,这场周年庆,无趣啊,无趣。

    口中说着无趣,脸上却挂着笑容,马文才向身后的人交代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就直接回家。

    在家门口,他就看到他的父亲马骏升客客气气的把一位灰衣戴帽的老者送出门,当老者离开之后,马骏升却一脸晦气的样子,看出马文才眼中的疑惑,解释道:“这个人是秦中泽。”

    “胜华的第一音乐家啊,这样子,还真没认出来。”秦中泽,胜华市最有名的一位音乐家,马文才当然认识,只不过不怎么熟悉,加上秦中泽打扮的太过低调,他一时没认出来。

    说起来他们开娱乐公司的,很少直接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这些老艺术家都有些清高,娱乐公司在这些人眼里完全就是低俗、铜臭的代名词。当然,和这些搞音乐搞艺术的,他们又要大量接触。这并不矛盾,和钱过不去的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是那些老顽固,而他们教出来的徒子徒孙,反而和娱乐公司交往密切。

    “什么胜华第一音乐家,不过一个穷酸,一个脑子不正常的精神病。”对这个偌大的名声,马骏升不屑一顾,似乎被秦中泽搞出一肚子火气,他对马文才道:“你要记住,以后少和这种人打交道,这种人都自以为是,自命清高,老是把自己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你知道他今天来找我做什么吗?他要我带头,穿针引线带领胜华市的富豪,搞一场对穷困地区的捐赠活动。你说,这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穷困地区那些人过得好不好光我屁事,那是政府的工作,国家领导人都不急,你一个臭穷酸着急什么。”

    听到这些,马文才也皱起眉头,对秦中泽的感官顿时降到冰点。

    就因为他们有钱,就一定要去捐款?他们家的钱也不是捡来的抢来的,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赚来的,凭什么捐给别人。

    “这种人,不要理他就是,为什么还要对他那么客气?”马文才不解道,既然这么厌恶,怎么还亲自送他出门。

    “没办法,这老不死的不仅仅是名气大,而且徒子徒孙遍布整个胜华市,几乎有三份之一搞音乐的,或多或少都能和他扯上一点关系。我们做娱乐的,如果怠慢了他,麻烦可不小。”马骏升闷闷道。没钱的时候,觉得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事情是搞不定的。有钱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还真有一些人是用钱搞不定的。那些有名望的人,门生满天下的人,更是碰都碰不得。他们一句话产生的影响力,能让马骏升的公司颤抖几下。

    说着,马骏升也有些兴致缺缺,不再说这些事情,走进屋中。马文才跟在后面,突然,马骏升转身问道:“听说你叫了一个小明星去学校演出?”

    “我……”马文才脸色微变。

    没想到这件事被父亲发现,正要解释,却见马骏升挥挥手,不在意道:“这也没什么,记得办完事后向你钱叔交代一下,给他一点好处。要让别人替你做事,就不能亏待别人。过两天是学校百年校庆吧,到时候我也去,那个穷酸说过两天还要来拜访我,我去你学校躲躲,惹不起,只能躲了。“

    ……

    前两天,梁山伯和祝英台他们已经开始配合,双方都准备充足,只经过一天的磨合,就已经互相了解,能配合的很好。

    这天,他们邀请宁采臣去观看他们的表演,希望宁采臣能给出意见。

    保险起见,他们配合的时候都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外面租一个场地。那是专业练习音乐的地方,设备非常齐全,环境也不错。宁采臣被梁山伯带领到这个地方时,所有人手上都拿着乐器,已经做好准备。梁山伯走上前,拿起麦克风。古筝响起,轻快的节奏酝酿着气氛,歌声如故事,娓娓道出,整个乐队开始配合起来。

    宁采臣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歌声没问题,这首歌曲的难度不大,以梁山伯的能力,现在已经完全掌握。配乐的话,古筝也没问题,柳琴丹掌握的很纯熟,可以说对古筝十分精通,对节奏把握的非常好。至于其他乐器相对都是次要的,大家也都有分寸,没有人宣兵夺主,都化作背景。

    点点头,这样子对一个业余团队来说,算是不错。比起那些专业的,自然有一点的差距,但那更多的是在表演经验上的缺少,实际的实力,并没有明显的差距。

    一曲结束,宁采成对他们的成果给出肯定。

    看着还沉浸在演出之中,心情还不能平静的众人,宁采臣十分理解。他第一次完整地演奏出一首钢琴曲时也是那样,也正是这种感觉,才让他没有对钢琴产生厌倦。前些天演奏出异世界的钢琴曲时,宁采臣发现自己真的有点爱上弹钢琴了。如果能亲手弹奏出那几首他最欣赏的曲子,那种感觉肯定更加美好。

    “对了,上台的表演,你这样的打扮有些维和。”宁采臣突然对带着蛤蟆镜和口罩的叶秋零说道。

    叶秋零被宁采臣说得心中一震,低下头。微微一叹息,她明白既然转学到这里,那么也不可能一直这样躲着,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

    鼓起勇气,她抬起头,看着宁采臣,慢慢地摘掉眼镜和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