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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没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怔怔地摇头：“没啊！”
我轻叹，“去年底我们就比划过，我现在的功夫跟那时比，可有进步？”
这样一问，阿鸳也明白过来，指着我道：“姑娘，怎么你现在的功夫跟半年多前相比似乎没什么长进？”
我点头，是了，没什么长进。除了套路更熟悉一点之外，其它的，好像都停滞了一样。我自问练武很用功，从不偷懒，就算是下大雨时宁忘尘都说让休息了，我却还坚持打完几个套路。
但是很明显，只我一个人努力是没用的。现在细想想，宁忘尘居然在后半年里都没有教过我一点新的招式。不管是拳法剑法不审掌法，都没有新的传授。只是一味的与我说要熟练熟练再熟练。
我一开始也以为他说的是对的，但是现在看来，熟练是一回事，他防着我，才是另外一回事。
“姑娘在想什么？”见我好半天都不说话，阿鸳有些急，“姑娘你别多想，练武是这样的，有的时候领悟得快些，进步就多。偶有遇到瓶颈，一年半载不得通透，也是常有的事。”
我摆摆手，不愿与她在这件事情上再交谈下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有数，宁忘尘跟夜不语一样，是防着我的。
如今日子枯燥，心里憋闷时，除了练武就是弹琴。而有了这个事，练武我是一点也提不起兴致的，便只剩下弹琴了。
许是因为对于宁忘尘教我武功这件事情有了另外一种看法，今日再弹琴时，便多了些其它的打算。
我想起前年初夏我跟二哥在宫里的荷花池泛舟，他曾给我讲起一个传说。据说这世上有一位公子，对音律的精通已达出神入画的地步。以音为气，以弦为刃，翻手俘获人心，覆手统御千军万马。
我那时候只当这是个故事，也问过二哥是从何听说的。他好像说是在万卷阁里看到一本书上写的，也打听过江湖人士，的确是有这样一位公子，叫白什么来着？我记不太清，只记得二哥说起那人时眼里充满了崇拜，我就也跟着崇拜了一阵子，可终究还觉得那就是个哄人的故事，并没放在心上。
这事后来慢慢也就给忘了，而今又想起来，是因为在我琴弦才刚拨起时，阿鸳就赶紧以给我炖甜品为由躲了出去。我记起那一晚我也是带着怨气去弹琴，所出之乐自己听着并没什么，但院子里的下人，包括阿鸳在内，都捂紧了耳朵，央求我不要再弹。就连宁忘尘都来阻止我，说我的琴声太大开大合，阿如受不了。
我在想，如果我能得那高人传授琴艺，是不是可以寻到除了练武功之外，另外一条复仇的道路？
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转了半月有余，终于做了决定跟宁忘尘说的这天，他正带着阿如在庄子里散步。阿如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至少见了我只是眉心微皱，并没有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