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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残了正好我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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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蒋少的声音已经再次传来:“我在你家楼下,给你两分钟下楼时间。8 4Ⅺ8 7 ”

    在我家楼下?

    我用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理解这句话,又用了第二个一分钟飞快地跑下楼,在小区门口看见一辆熟悉的大奔停在那里,蒋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烟靠在车门上。

    我站在原地楞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蒋少直接掐断了烟,朝我这边走来,笑着看我:“咳咳,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的魅力太大没办法,可是你也不用为了急着见我,直接就穿着睡衣下来吧?”

    我一下就懵了,低头一看,丫的我穿的竟然是睡衣和拖鞋!而且,更悲伤的是,睡衣竟然是吊带……吊带……

    我吓得一下子用双手把胸口捂着,囧到了极点。

    他一个劲儿地打击我:“就你那育不良的身材,你觉得我能对你干什么?”

    我哼了一声:“万一有人饥不择食怎么办?”

    虽然这只是第二次见面,但说实话,我们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要是撇去我是服务员,他是给我小费的客人这一关系不说,蒋少其实算的上一个挺不错的朋友,时不时跟你来斗个嘴什么的,还是挺有意思的。

    蒋少没说话,直接往我头上来了一招。

    他笑着问我:“怎么、傻了?”

    傻的明明是你好不好?!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不傻也残了!”

    他笑得一脸嘚瑟:“残了正好我养你。”

    我摸了摸头上刚刚遇袭的部位:“您老人家省省吧,我哪能讹您呐。”

    蒋少一脸的无耻:“没事,尽管讹,不用客气。”

    我笑嘻嘻地跟他耍着贫嘴:“行啊,我这头可金贵着呢,不单关系着我的智慧,更关系着我与众不同的美貌,蒋少您可得掂量着该怎么赔了。”

    “什么和眉毛?”

    “智慧和美貌!”我信誓旦旦地说道,但说完之后又有点小心虚,我这是不是说的太自信了?

    “恩,智慧和什么?”他说到一半,头突然往我脸上凑过来,害我直接来了个大红脸,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结果这位爷最后直接用手摸了摸我的眉毛,继续说道,“眉毛。”

    智慧和眉毛?

    不带这么羞辱人的!

    我虽然比不上头牌的长相,但要是好好打扮一下,怎么说也不至于太难看吧?怎么就没有美貌了?!

    我一脸郁郁地撅着嘴,看着蒋少的眼神都快喷火了:“我看您这眼睛是画的吧?”

    “不就是你画的,你怎么给忘了?”得嘞,这位爷的段位比我高的可不是一个档次。

    我故意跟他装着迷糊,笑着问道:“睡得太迷糊,什么都忘了,对了,您哪位啊?”

    我还想着他会用什么话来回我,结果蒋少直接双手张开大衣,一下子就把我整个人抱在了怀里,然后在我额头的位置亲了一口,问我:“现在想起来我是哪位了没?”

    丫丫的,这明显是前一天晚上、也就是我们俩第一回见面场景的重现好吗?!

    城会玩,害的我等乡下人都跟不上脚步了!

    我害怕他再亲我,连忙一个劲儿地点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连你祖宗十八代都想起来了好吗?!

    他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对我说:“不是说要请我去吃烤鸭吗?走吧。”

    之前某人不是嫌弃我的烤鸭吗?这会子倒赶着要去了?

    我心中忿忿,可谁让人家是大爷,于是,我就拉着这位大爷一路往烤鸭店走了,顺便,拐了他身上穿的大衣……

    “老板,一份烤鸭。”我裹着蒋少的大衣,心说有钱人穿的牌子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穿的就是不一样,看着虽然挺薄的,但没想到挺暖和。

    蒋少跟在我后面,又跟着点了几个素菜和饮料。

    我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但没想到坐下之后,他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我被他看的奇奇怪怪的,问他:“你看着我干嘛?”

    他的表情看起来特别严肃,问:“你脸怎么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嘶”地一声叫出了声,想到蒋少为什么问我这句话了。

    虽然下午敷了几个小时的冰块,脸上已经消了肿,可难保痕迹不会还停留在上面。我匆忙拿起手机往脸上照了照,果然现了浅浅的伤痕。

    刚刚在昏暗的路灯底下,他没看清楚,现在在光线这么亮的店里,我根本躲都躲不开。

    他的语气有些严厉:“说。”

    “你也知道,在我们这种场子里,碰到这种事并不算稀奇。”我讪讪地说着,却并没有把龙哥和方姐说出来。因为我很清楚,万一他们知道我主动跟蒋少告状,他们找不了蒋少的茬,但一定会来找我的麻烦,就靠我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

    他没说话,我也不敢看他的表情,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忽然抚上我的脸颊,很轻地说了声“傻瓜”。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根本控制不住。

    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因为我学说话学的比较晚,小时候说话的时候一紧张就结巴,没人愿意要我。后来,我妈放弃了分财产,终于让我爸没办法只能养我。我爸喜欢赌钱喝酒,每次赌钱输了,或者酒喝多了,就追着我打,我小时候背上全是竹鞭打过的痕迹。

    后来,没过多久,爸爸又娶了个小妈,一开始我在家里的日子还不算难过,无非就是在小妈打麻将的时候,我还要打扫家务,等到我爸回来,小妈再跟我爸告状,说我好吃懒做,一个人跑出去玩。我一开始还会解释,可我说话都说不利索,我爸只会更生气地打我,我小妈站在一边笑。后来,小妈生了弟弟,我在家里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放学回家后,不仅要做家务,还要趴在地上给弟弟当马骑,可我不敢反抗。

    一直到上了大学,我终于成功摆脱了那个像噩梦一样的家,我今年大三,已经快毕业了,可我爸却出事了。我上大学之后,家里就再也没有给过我生活费,我一直靠助学金、奖学金和平时做兼职过日子,但现在,小妈三天两头地催我拿钱回家,给我爸治病,不然就把我爸在医院的费用断了,让他死在那里。

    虽然我不喜欢我爸,但一想到他毕竟是我爸,只能出来找工作寄钱回去。我只跟晓琳说过这事,她让我不要管家里的事,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过,可是一个人长期受欺负受久了,我都快忘了怎么反抗了。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一个人过来的,小时候同学嘲笑我没妈妈,都不愿意跟我玩,长大了,势力的同学又嫌弃我领助学金,也不愿意搭理我。

    虽然我和蒋少只见了第二面,虽然我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不该让自己陷下去,但是当他摸着我的脸,温柔地说着“傻瓜”的时候,我还是在那一刻沦陷了。

    我性子懦,人还傻乎乎的,受委屈了也没人会为我出头,就一直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可是,我没想到会有人真的在乎我的感受。

    我就像是一个从来没吃过糖的小孩,所以,当他把人生中的第一颗糖塞进我的嘴里时,让我怎么逃得开?

    虽然后来蒋少一直追问我,脸上的伤是谁打的,我一直没回答,但我知道,蒋少一定在背地里做了手脚。因为后来我销假去上班的时候,晓琳告诉我,方姐伤好回来上班后,陈姐就安排她出台,而且陪的都是最低等的客人。龙哥那边虽然没什么消息,但他这段时间都没来过帝豪。

    我在休息间重新见到方姐的时候,感觉她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从前她是多漂亮的一个人,可现在面上死气沉沉的,一点神色都没有。之前的她清高的穿着最简单的衣服,也难掩她的美貌,可是现在,即使挤爆乳穿短裙,还是没了之前的风韵。

    见我在看她,她朝我扫了一眼,点了支烟嘲讽地看着我:“看什么?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你不觉得很开心吗?”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我并不好受。

    其实在以前,我一直把方姐当成我学习的目标,她就像是一朵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我告诉自己要像她那样,即使身处夜场,也要坚守底线、洁身自好,但最后她错了,我也错了。原本就长在淤泥之中,根本一辈子都逃脱不了这个宿命。一旦脱离了淤泥,就只剩下死亡这条路。

    最后,方姐对着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说:“林初,你没什么好得意的,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

    当时我并不懂,为什么方姐要针对我,为什么还要和我说那句话,但后来陈姐拿着我的把柄,逼着我出台的时候,我才深刻地体会到,有一词叫做“身不由己”。

    我没说话,直接走出休息室,给蒋少打了个电话。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没办法,我只能去找小风。

    要是不在包厢里服务,小风一般都会帮经理在大堂那边打理接待客人的事情。我在走廊那边绕了一圈,没看见小风,又去大堂那边才找到他。

    我问他:“小风,你知道蒋少在哪吗?”

    小风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今天没来。”

    小风是负责接待重要客人的,要是蒋少来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继续问:“你知道方姐为什么会出台吗?”

    小风的表情告诉我,他不想回答,最后他也只是让我去找陈姐,但没想到陈姐告诉我,是方姐自己要出台的。

    至于陪的是下等客人,陈姐只说这是高层的决定。虽然我不知道陈姐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总感觉,蒋少肯定在里面掺了一脚。不然就按方姐在场子里的资历,即使生龙哥这件事,出台陪的也肯定是天字房的客人。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刚刚拨不通的电话忽然响起,我接起电话,听到蒋少的声音传来:“找我有事?”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问方姐的事,蒋少直接说:“我过半个小时到帝豪,到时候见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