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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橙色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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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义肖书走了,洞中的封印那不是他们关心的,而那一群人也不是此时能成为朋友伙伴的。

    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还是要继续相依为命,在危险的丛林中度过茫茫无期的日子,当然这危险中也充满了机遇。

    这个修炼界不是姜义父母要让他进入的祖洲,而是外界认为的蓬莱祖洲,又叫神农仙岛,这是猎人大叔说的。而刚才又听到苏辛说这是蓬莱龙洲,三个名字中有关联,但又有不少区别。姜义对此有些疑惑,但也不以为意,和肖书略一商量就决定现在圣山周围生活,即绕着山脚将活动范围定为环形。他们可不想深入丛林,圣山在他们心中是一种遥遥的心理寄托。

    但他们对蓬莱龙洲的情况根本就不了解,更不知道圣山的秘辛,如果他们知道圣山的来源,那他们要么选择暂时委屈自己单薄的自尊与王雁等人上山,要么就远离它!以两人的性格,显然后者是他们的首选。

    “砰!”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姜义与一只类似于熊的灵兽一起撞在一棵大树上,沿途是倒伏断裂的灌木草丛。

    这熊近四米高身躯,比俗世界现存最大的陆地食肉动物北极熊还高大,半尺长的褐色长毛覆盖全身,巨大的头颅比面盆还大,六颗獠牙露出黑唇外,尤其是上面四颗长牙像远古刃齿虎。而它正长着血盆大口对着姜义吼叫着,比成年人手指还粗长的利爪正在姜义面部挠动。“砰!”

    一声如重锤击战鼓的轰鸣声中,姜义一双赤脚蹬在它宽大肥厚的胸口上。“啊!”

    姜义大吼,左掌全力拍在这巨熊的右爪上,让其向内偏斜,手肘顺势一曲,重重地砸在它的胳膊上,让其弯曲,接着手臂猛地再次发力,如巨龙觉醒一般绷直,整条手臂爆发出强横的力量,手掌最后搭在熊兽的上臂胳膊处;与此同时,他右臂由类熊灵兽爪子腕部外向内勾,十指死死扣住它的肘部。靠着这灵活杠杆技巧,姜义以自己细小的手臂硬生生地将这灵兽粗逾他大腿的双爪锁死了。肉搏!纯粹的肉搏!

    “咻!”一个像沙哑的尖锐口哨声响起,一支利箭以超音速破空而下,这种速度让被穿了一个孔的树叶一动不动。

    “嗷!”这类熊灵兽感觉到死亡的来临,怒吼着全力挣扎,喷出的气流将姜义的头发吹得向后贴着头皮。姜义幼小的身躯与十倍于他体型的类熊灵兽想比,就像猛虎前的猫,他双臂关节处吱嘎作响,就像要断裂的木条。姜义咬紧牙关,脊椎骨发出淡淡的金光,身躯散发出一股不屈的韧劲,他微眯着眼睛,死死锁住灵兽爪子。

    只是刹那间,羽箭就从树冠中斜飞到熊类灵兽眼前,显然目标是它的眼睛。

    嗤!

    在最后一刻,灵兽终于知道自己躲不过羽箭,只得一偏头,让自己防御力跟强的面部代替柔弱的眼睛。羽箭轻松穿入它左脸,从长鼻筒右边斜穿出来,右边的面颊骨也被生生射穿了!

    就在这一刻,姜义右手向前一送再一松,右手如穿花蝴蝶一样退回来,险而又险地躲开了靠惯性划过去的利爪。

    姜义右手在脖颈前一捞,绿光闪过后那块神秘铁块再次出现在他手上。他左手陡然加力一拉,加大右臂的下挥力量,在灵兽受箭伤的一刻,将铁块结结实实地砍在了灵兽眼角上。

    砰!这个声音很沉闷,而且被骨裂声干扰,听不大清楚。那巨大的破坏力让熊灵兽左眼角,在鲜红的血液溅射中,一股黑色的汁液也飙射出来。

    姜义左手变拉为推,再勾着头顶树干用力一拉,收腹抬腿,身躯猛地上升一尺,堪堪躲过熊灵兽的疯狂扑击,刚才姜义背靠的树干不仅树皮纷飞,就连树干坚硬的木质也被抓出条条深痕。但这都是无用的,因为它的左眼被自上而下斜穿的羽箭挡住,右眼框被姜义直接拍碎,爆裂的眼珠挂在脸上,此时它几乎处在失明状态。

    姜义双腿在熊灵兽头顶用力一蹬,身体陡升,然后左手抓住一条树枝。熊灵兽人立而起就有四米,再加上姜义的弹跳力和身高,他很轻松地钻入了距离地面近六米高的树冠。

    熊灵兽也刚烈,直接扯掉贯穿它整个面部的羽箭,左右脸顿时出现两个血如泉涌的血洞,但它的右眼能看清情况了。

    肖书绝对是个聪明的猎人,经验丰富的他知道这样的强大的灵兽有很强的危险预测和听力,如果第一箭攻其不备都不能射瞎它,那第二箭也不可能成功。但他在姜义变换动作脱身的那一刻,他再次射出了一箭,目标就是熊灵兽正拔箭的右臂。

    熊灵兽右臂防御力超长,而且拔箭对它来说和重要,所以它硬承受了这一箭。但在它咆哮者刚拔出羽箭的刹那,一支羽箭终于准确地刺入它那唯一的左眼,凝聚于箭头的“炁”陡然炸裂,熊灵兽眼睛内部、甚至直接震动到了它颅内脑浆,让它头疼欲裂。

    第二箭,其实是诱饵。肖书笑了,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右手拇指和食指也用力弯曲几下,用一个呼吸的时间缓解那种用力过猛产生的疼痛,再次使自己处于巅峰状态。

    失去双眼,头部又受到姜义铁块全力一击的熊灵兽,注定是砧板上的鱼,只不过做愤怒无用的咆哮。“嘭!”一声闷响,熊灵兽七窍流血,眼眶更是炸裂,流出不少红白相间的脑浆鲜血,它被肖书一箭深入眼睛内部而毙命了。“唉,又死了一头。”姜义心中很是感慨。姜义是个很善良的人,而这些天为了活命和变强杀了不少灵兽,但好在他一直在克制,除非是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不然不多造杀戮——这在修炼界很可笑的心理。灵兽大多都凶恶,他的击杀都是反击,这才让他心中好过一些。武不带刀。

    这不是武艺,而是至高的武意,已达到“道”的边缘。

    姜义不知道是,他此时对灵兽杀伐的矛盾虽然让他思想无比纠结,但是却是成就今后无上道神的最基础铺垫——那些只知一味杀伐战斗的狂人,实力再出众,也不过是一介莽夫而已,这样的人无论天赋多么逆天,也无法触摸到那至高无上的强者之“道”。

    “肖弟,你的箭术越来越厉害啦。”姜义深吸一口气,放开心中的烦恼,从树上跳下来,对另外一棵树上的收弓的肖书笑道。

    “那是必须的!不过义哥你力量的增长更恐怖啊,居然敢和元炁巅峰级的狗熊比力气。”

    姜义眉头一皱,走进还在抽搐的熊灵兽边道:“我那是用的巧力,不过我手臂太短,不然可以直接攀住它脖颈,直接锁死!。这种灵兽的力量本就大得很,境界又高我两阶,不然怎么可能锁住它。还有,你发觉没有,自从我们离开那山洞之后,近二十天来我们几乎每天都能遇到强大的灵兽,这种元炁的只能算垫底的,弹叶甚至凌空的强大灵兽也有不少啊。要不是我们伪装得好,又小心翼翼,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肖书吐了口唾沫,然后又用力用脚碾干净,道:“这真的是见鬼了,被追了好几次了,前天真的差点死了,靠!早知道就该呆在沙滩上的,但那也不行,靠!”

    此时的肖书再没有了以前的秀气外貌:满脸都是涂上的绿汁,头上顶着个草藤圈,脖子上也是胡乱绕着几圈藤蔓;赤着的身上斜缠着一条染泥的布,那是撕碎的衣服,看上面的血斑就知道里面有不轻的伤势。布料外边同样是被绿色涂了大半,剩下的被黄泥、褐色淤泥相渲染。看上去肖书完全就是一个现代非洲童子军,但更像一个烂民。更没有特种兵的威风,只有惨淡——他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俗世界小学三四年级的学生。

    肖书不善近距离格斗,所以他的武器是姜义做的强弓。他都受了不少伤,由此可推测与炼气级巅峰熊灵兽都敢徒手搏斗的姜义情况了。

    “赶快,不然血腥味和刚才的打斗声又要引来不少强大灵兽。”姜义用板砖似的铁块直接劈碎了熊灵兽的头盖骨,然后用伤痕累累的双手直接掰开了头盖骨!

    这本就是让人心惊胆战的了,姜义居然还将手伸入熊灵兽的大脑中。这个大脑比面盆还大,姜义的小胳膊足足伸进去一小半才停止,然后抓出来一团黏糊糊的粘稠物!

    这团淡橙色色粘稠物约有半个馒头大小,粘稠得就像半凝固的果冻一样。虽然上面还沾染着些许血丝,但却在快速滑落,就像荷叶上的水珠,很快就只剩下一团橙色粘稠物在姜义掌中。更让人惊奇的是,它居然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淡淡香味,像蒸肉却又有生蔬菜的清香。

    “接着!”姜义头也没抬,直接抛给刚过来的肖书,然后他一挪步避开地上流淌的鲜血,坐在一块血迹略少的地上盘腿闭眼,双手伸入熊灵兽头颅内。

    肖书看了看正在拼命吸收灵兽残余精血能量的姜义,再看了看手中的橙色物质,犹豫着。他知道义兄的修炼之艰难和孤僻路线,需要吞食精血和金属性能量,即至刚至阳的能量。这不像寻常修炼者吸收灵气,更不像他那样吸收天地间最精纯的五行属性能量。

    而这团橙色就是这熊灵兽一身的精血了,当灵兽到人类所说的练炁级时,身体就会有一个蜕变,全身的鲜血会浓缩,形成精血,有巨大的生命精华。普通朝气级的灵兽生命力比寻常人体质强不了多少,当鲜血失去了三分之一就会致命;但是如果达到了练炁级别,鲜血进化为精血,那即使失去了三分之二也不致命,只不过对身体伤害极大,很有可能从此衰老。由此可知精血的重要,即使熊灵兽的脑浆被肖书的羽箭搅成一团浆糊,精血也安然无恙。

    但是练炁级的精血是赤色的,远远比不上橙色的弹叶级灵兽精血。虽然这熊灵兽只是元炁级巅峰级,但是已经半只脚踏入下一境界了,因为灵兽修炼本就不像人类修炼那么复杂,它们只修炼身体,而修炼精血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这熊灵兽已经将精血提纯到弹叶级了,只不过身体还差一些火候而已。

    这样的东西对两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姜义直接就将自己拼死得来的精血给了自己,熊灵兽的身躯虽大,但剩余的能量已经十去七八了。看着姜义腹背、大腿、胳膊上那些翻卷泛白的伤口,再扫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伤,肖书眉头微皱了一下,他只是一个被姜义父母收养两月的流浪儿而已,但姜义对他真的如亲兄弟。肖书心中低叹了口气,像在心中决定了什么,最后张开嘴,居然将这怪异东西吞吃了下去。

    快二十天了,在生死边缘的高强度历练下,每天都至少吞吃两三次元炁级灵兽精血,两三天还能斩杀到这种伪弹叶期灵兽,而精血当然还是肖书吞食。而且他还是千年一遇的五行圆满体,能吸收天地间的五行能量,运用五行相生。在数种条件的结合下,尽管还不到二十天,肖书一身经脉中的灵气饱满浓郁,丹田中也满胀——居然又有了晋级的征兆!

    肖书没有多少欣喜,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看着像在啃食自己残渣一样吸收熊灵兽精血、进阶更是毫无端倪的姜义,肖书更加坚定了自己变强的信心。

    “快走!”正在肖书感慨的时候,闭眼的姜义猛地睁眼,一声低喝拉着肖书冲了出去。

    肖书一愣,然后是愤怒,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倒让忙碌的姜义发现了,这不亚于给刚刚下定决心的他一记耳光!

    “老子信了你的邪!”肖书一震,躲开了姜义的手。浑身气势如洪水一般涌来,瞬息之间达到最高点,然后在他“邪”字刚落的时候,身体一颤,口鼻溢血,即使是绿色的伪装也遮掩不住满脸的血红。

    但是肖书却不在意这些,因为在刚才他居然硬生生地冲进了元炁级高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