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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南柯一梦

作者:侯门十三少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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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败了吗?”

    吕布低声喃喃自语。

    雨水打湿了脸庞,双目之中既有迷茫,也有不甘。雨水混合着血水,慢慢的流淌,滑过脸庞,低落在城楼上。

    滔滔洪水淹下邳,空有赤兔方天戟!

    建安三年,曹操率大军围攻下邳,吕布与曹操交战,接连失利,退守徐州。时曹军10w,布军三万,两军对峙于徐州。布从事陈珪、陈登父子勾结曹操,将徐州城献于曹操。布只得退守下邳。

    吕布集粮草兵马于下邳与曹军相峙三月有余。曹操久攻不下,这时,南阳张绣连接刘表,跨过淯水,有意攻击许昌。

    接到曹仁传来的情报,曹操有意回兵许昌,征讨张绣,又心有不甘,心中踟蹰不定。军师荀攸献计掘泗水淹下邳。曹操从其计,命人虚攻下邳,暗中派人于泗水上游筑起数丈高的堤坝。

    一连数日的暴雨,致使泗水河水暴涨,水位不断的攀高,趁着此时,曹操命人掘开堤坝。

    没有了阻挡的洪水,如千军万马汹汹而至,灌进下邳城。坚如城墙的城门,在汹涌澎湃的洪水面前,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洪水冲进下邳城,吞噬了一切。

    毫无防备的城内百姓,立刻被吞没,数万百姓命丧于洪水之中。城外一片汪洋,城内哀鸿遍野,伏尸百万。

    下邳城守兵被困在城内,进出不得。三日之后洪水退去,天空依旧下着雨。曹军开始集结

    吕布右手握着鱼肠宝剑,横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眼中充满着绝望,和不甘!

    左右亲兵大惊,纷纷劝道:“主公,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等愿誓死护卫主公突出重围!”

    众亲兵纷纷跪倒在地,祈求道。

    吕布看着从并州起就跟随自己的一干亲卫,一干忠心的兄弟,觉得心中有所亏欠!

    他们对自己忠心耿耿,如今却要因为自己的败亡,而命丧于此,从此再也不能回到故乡,哪怕死了,也不能魂归故里,心中的愧疚之感更甚!

    年少时,为保乡邻免遭外族人的欺凌,自己从军入伍,横行大漠,斩杀胡掳!那时候身边聚拢着一批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和他们既有兄弟之情,又有一起并肩作战的袍泽之义!

    可自从逐鹿中原,割据一方开始,先是败走关中,又有濮阳的失利,如今又兵败下邳,身边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曾经许多兄弟,一路跟着自己,如今剩下的也就这些人了!

    可他们换来的是什么?

    高顺是对自己最忠心的,可自己竟然不信任他,数次剥夺其都督之权!张辽呢,文武兼备,智勇双全,具有大将之才,可自己因为轻信魏续等人,而弃之不用!

    我败得不冤啊?吕布在这一刻,才幡然醒悟过来!

    可高顺和张辽守卫东门和西门,不在于此,否则,自己定要自刎之前,定要向他俩认个错!

    只是,一切都怪自己醒悟的太迟了!

    “我吕布,对不起你们!你们从并州时就一路追随于我,无怨无悔,我吕布愧对你们!”

    “今曹军攻破下邳,本将也知道,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昔日西楚霸王兵败垓下,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自刎于乌江!今有我吕布无颜面对众位兄弟!”

    寒芒闪过,脖颈处鲜血汩汩流淌!

    在弥留之际,吕布看到的是跪在地上那一双双坚毅的眼神,此刻却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他们大声的呐喊,脸上满是痛苦绝望!

    永别了,我的爱人,我的婵儿!

    若有来生,我吕布发誓,定不负江山不负卿!只是还有来生吗?

    在意识完全流之前,吕布凄然一笑,还有来生吗?

    在一片片呐喊声中,曹军如潮水般冲进了下邳城!一行清泪,从吕布的眼角滑落!高大伟岸的身躯,轰然倒塌,吕布慢慢地布闭上了双眼!

    城楼上那绣着“吕”字的大旗,也跌落城墙!

    城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曹军如潮水般涌入下邳城。

    淅淅沥沥的雨水,冰冷而彻骨,深入骨髓!它冲刷着城楼每一处边边角角,好似想要将战争的印记给洗去……

    一梦千年,初平二年冬,长安城并州军大营!

    军营是一座容纳数千人的大营,大营四处建起了栅栏和箭塔,营中星罗棋布的军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营中四周!大营中间是一座空旷的校场,四周架起了数座火盆,将大营中照亮的通明普通白昼!

    校场正前方,搭起了一座简易的点将台!台上一身高九尺,身材伟岸,容貌清秀,神色冷酷的男子,伏于案上!

    那棱角分明,如刀削的眉宇之间,若有若无散发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此人便是吕布!

    却说此刻,校场上,并州士兵在一员大将的带领下正在忘我的进行着厮杀练习!喊杀声如潮,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士兵们手持长枪,盾牌,长剑,不断地挥出,不断地收缩,阵型不断地变化,时而成成尖锥型,时而成大雁行,时而成圆形!阵型变幻莫测,变换速度极快,却有条不紊,毫无混乱!

    在一片片喊杀声中,天空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

    冰冷的雪花落到吕布的脸上,片刻熔化成水珠!

    吕布霍然起身,从睡梦中惊醒!

    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吕布,眼神之中带着莫名的惊恐,以至于撞到了身后的兵器架!

    围拢在吕布身侧的亲卫,连忙上前扶住吕布!

    吕布推开众人,茫然四顾,问道:“这是哪里?”顺道摸了摸脖子,原来是做梦!

    众人纷纷感到奇怪!只听亲卫统领陈卫回道:“这里是并州军大营!”

    吕布点点头,看着校场之上那个领着并州兵正在训练的大将,心中既有一丝愧疚,也有一种欣慰!

    吕布忽然想起什么,大声唤道:“唤高顺来见我?”末了,又喝道:“张辽何在?”

    “末将在!”

    一身高八尺,面如冠玉的青年武将,语气淡然,从众将之末施施然走了出来。

    吕布看到张辽时,流露出一种欣慰和如释重负的感觉。

    张辽在与吕布目光接触时,心中感到惊奇,可也没有多想。

    吕布只是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兵败下邳,自刎于白门楼。

    自己的身边也只有张辽和高顺,所以下意识的呼唤张辽和高顺,只想确认一下他二人是否活着。

    高顺此刻依旧在校场上全神贯注的训练着,哪怕此刻天空飘着的雪花如鹅毛般大,也熟视无睹。

    那三千并州兵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是忙碌而有条不紊。

    早有亲兵去传唤高顺,高顺便将训练任务交给副将,来道点将台上,向吕布行礼。

    吕布见到高顺时,心中才稍安,点点头,只是吩咐道:“子谦,天气日渐寒冷,可要注意身体!”

    高顺身高八尺,国字脸,颌下寸许胡须,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色。他为人清白有威严,不苟言笑,哪怕遇上天大的喜事也难见笑容,所以只是淡淡的道:“多谢主公关心!”

    吕布点点头,吩咐众将道:“且先好好在此练兵,天气寒冷,令军需处多备用御寒物资,供将士们御寒!”

    高顺等人谢过吕布,吕布挥手示意众人各自离去。

    今日本来先来无事,趁着夜色前往军营观看高顺的练兵,不想因为困意,睡着了,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吕布梦到自己兵败白门楼,落得个自刎的下场。

    从梦中惊醒过来之后,心绪变得繁重起来。脑中不断的回想着之前的梦。在勉励众将一番之后,吕布带上陈卫和秦宜便往长安城进发。

    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片刻之间,天地之间便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色绒衣,踩在上面,松松软软地。

    北方的雪较之于南方,显得大气和磅礴,天地之间,银装素裹的,白天更加亮白,空气变得更加澄净。

    吕布骑着赤兔马,信马由缰的在往长安城的路上,因为心中有了心事,一行人,晃晃悠悠地,倒像是踏雪的游人。

    身后陈卫和秦宜等数名亲卫缀在身后。

    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进入长安城内,两旁地街道上,店铺,酒肆,客栈早已歇业打烊。如此寒冷的天气,百姓们更愿意躲在家中吃着热饭,喝着烈酒,或者搂着自己的婆娘睡觉。

    街道上很安静,与那皑皑白雪相得益彰,更加承托出雪夜的宁静和优美。

    吕布脑海中还犹自想着刚才的梦,无心去欣赏这长安的雪景。

    因为这个梦如同梦魇一般,萦绕在吕布的心头,又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又在鞭策自己。

    正低着头的吕布,抬起头蓦然看到街道另一侧,靠近东城区那一处贫民窟,一袭水绿衣衫随风飘扬,说不出的飘逸和优美。

    那是一个如同山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虽然远远地看不清她的秀丽姿容,但吕布能够感受到女子带给自己的心灵的惊艳。

    这里是贫民区,流浪着许都无家可归的人。他们有的蜷缩在屋檐下,有的多在破败的茅草屋中。

    天寒地冻,他们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偏偏又赶上大雪纷飞。今夜,注定他们之中许多人扛不过今夜的寒冷。

    乱世人命如草芥,董卓劫汉帝迁往长安,裹挟洛阳数百万人口。董卓一向纵容麾下将士**掳掠,这期间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妻离子散。

    长安虽然繁华,但这繁华的背后,总有许多流浪无家可归的人,留宿街头,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

    吕布暂时忘记困扰自己的那个梦,远远地在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女子。

    这名女子,正跨个竹篮,一个一个的将馒头递到那些流浪人手中。

    那些流浪着并没有去争抢,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吕布被女子善良举动而有一丝地感动,随口问道,是哪个府上的千金。

    身后却有亲卫识的,便回道:“是蔡中郎之女,名蔡琰!”

    不想竟是蔡邕之女,这蔡邕确是生了个好女儿。在乱世,能有这种善良、悲天悯人的,实属难得。

    当蔡琰往这边来时,吕布便避了开来,躲在远处,不想打扰她,只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在一个风雪的夜晚,一个美丽的女子,给无家可归的流浪人派发食物,这种情景,就如同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处处透露着一种宁静之美,谁都不愿意去破坏这种意境。

    偏偏总有不开眼的人要去破坏这种美景。

    几个士兵,挑着灯笼,浑身是酒气撞了进来。当看到蔡琰时,眼前一亮,纷纷了上来。

    蔡琰吓得手足无措,冷冷地斥道:“你们要干什么?”

    蔡琰的两个丫鬟和一名家丁挡在蔡琰身前,但哪里是这几名兵痞的对手,刚刚得到蔡琰恩惠的这些流浪者也纷纷挡在蔡琰身前,试图要保护有恩于他们的蔡琰。

    显然这几个士兵是西凉兵出身,平日里嚣张乖戾惯了,此刻但见有人出头,撤出腰间的朴刀,砍杀了那几名流浪者。

    猩红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花,仿佛一朵朵盛开的红玫瑰。

    几名流浪者痛苦的卧倒在雪地里痛苦额呻吟。

    那几名西凉兵却是哈哈大笑着,混不在意那几名流浪者。

    蔡琰眼见于此,感到害怕颌痛苦,强自撑着。

    对面的吕布,心中的杀气顿起,却在此时,在蔡琰即将遭遇不测之时,一员骑着白马,手中一杆亮银枪的白袍青年,从斜间杀出,枪如闪电般,又如梨花贷雨,悄无声息之间,那数名西凉士兵的咽喉处破开斗大的窟窿,随之倒在地上,浑身抽搐,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

    夜,依旧寂静无声,只有雪花飘落的声响。

    蔡琰毕竟是个女子,何时见过杀人的场面,脸色变得煞白。她感激的看了那名白袍青年一眼,道了一声谢谢。

    白袍青年,点点头,便策马离去。除了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还有飘落的雪花。

    蔡琰望着白袍青年离去的身影,眼中流露出倾慕之情。两个丫鬟和家丁,以及那些流浪者都围拢了过来,关切额问道。

    躲在远处的吕布将整个过程看了个清楚。

    那名白袍的青年,激起了吕布内心强烈的战意,此人是个高手,吕布评价道。

    吕布自并州以来,除了虎牢关力战关羽张飞刘备三兄弟,平生再无敌手。此刻见到高手,见猎心喜,又岂能放过。

    吩咐秦宜和陈卫二人,带领亲卫,暗中护送蔡琰回去之后,便骑着赤兔循着那白袍青年而去。夜深人静,长安四城门早已有士兵们把守,白袍青年却畅通无阻的出了东门。吕布一路跟随,自然无人阻拦。

    到的城外一片开阔之地,那名白袍青年终于勒马回身,便见倒提着方天画戟的吕布。

    白袍青年,皱眉道:“你跟着我作甚?”说这话的时候,他感受到对面之人很强的气息,那是一种高手的气息。忽然看到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和坐下的嘶风赤兔,再观其人,姿容英武,气宇轩昂,整个人巍巍如山般,气势雄浑,心中赞叹道:好一个英雄豪杰,长安城中唯有一人才有这样的气势。心中猜出了吕布的身份。

    “汝可是九原吕布吕奉先?”

    那名青年沉声喝道。

    吕布点头道:“不错,正是本将!你是何人?”

    对面之人忽然冷笑道:“听闻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传言是个英雄!却不想,不过是个杀人如麻,助纣为虐的匹夫,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吕布勃然大怒,喝道:“喝!口气倒不小,某倒要看看你的武艺是不是如你的口气一般狂硬!”

    说完,一勒坐下战马,赤兔如离弦的箭,又如一道流虹,手中的方天画戟,迎着那白袍青年当头劈下,这一戟,蕴含着雄浑的力道和难以匹敌的霸气,期间还能隐隐约约听到画戟破开空气发出的磁磁声响。

    那白袍青年,神色变得无比凝重,当下是避无可避,纵然想避实就虚,但吕布这一戟虽是一招,但却变化无穷,隐藏着无数的杀招。

    白袍青年别横枪于头顶,硬生生接下吕布这一戟。

    戟枪相击,发出巨大的轰鸣,强烈的劲气荡开簌簌而下的雪花。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暗赞一声,大喝道:“能接下某这一戟的,足见你的武艺当属一流!”

    白袍青年冷哼一身,一枪荡开吕布的画戟,急忙勒马后退。心中暗惊吕布天生的膂力,刚刚一击,内府已经受到震动,气血翻涌,异常难受,所以虚刺一枪,趁势跳出吕布的攻击范围。

    吕布并未趁势攻击,而是故做毫无所觉,让此人缓和一下。

    一招便试出此人的武艺,比之关张,毫不逊色。

    吕布起了爱才之心,便有心要收服此人,试试此人能够接的下自己多少招。

    所以看着差不多,勒马回身与白袍青年再次战在一起。

    二人戟枪相击,乒乒乓乓的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吕布的戟法快如闪电,而白袍青年枪法

    虚虚实实之间,诡异刁钻。

    吕布身经百战,面对此人的枪法,稳若泰山,画戟如蛟龙出海,气势雄浑,霸道无比,无论攻还是守都是坚如磐石,密不透风。

    而白袍青年,枪法如梨花带雨,虚虚实实,捉摸不定。刚刚吃了吕布的暗亏之后,有心要趁着此时扳回一局,却不想吕布却总是在关键时候封住自己的招式,还时不时的反击,让自己不的不改攻为守。

    二人战至五十回合,白袍青年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不得不全力防守。

    原来吕布故意起初守多于攻,一来想看看此人的实力,二来想消耗此人的气力。

    白袍青年也洞察出吕布的用意之后,便全力防守。

    吕布画戟荡开对方的长枪,画戟抡了弧度,?刺向对方的心窝。

    不想白袍青年反应迅速,急忙后退,长枪一磕,荡开吕布的画戟。

    二人你来我往,又斗上百余回合,不分胜负,单吕布却气息如常,神色轻松写意,而白袍青年抿嘴不发言,神色异常凝重。

    二人已经斗上了两百回合,酣畅淋漓的战斗,让吕布心情出奇的好,一扫梦中的带来的阴霾。

    吕布画戟斩在白袍青年的长枪上,笑道:“不错,能接下某一招的不是无名之辈,能与某战至白回合的,当属一流武艺,能与某战两百回合开外,当属超一流武艺,你的武艺当属超一流!”

    “哼!”

    白袍青年仍旧不发一言,只全力防守!

    吕布又道:“怎么样,来某麾下,某必会重用于你!”

    “哈哈!”白袍青年忽然大笑起来。

    吕布眉头皱道,“怎么?”

    “就凭你也配当我的明主?你比之刘皇叔如何?”

    “刘备?”

    “刘皇叔仁义无双,心怀天下,那才是某的明主!而你吕布,不过是一个见利忘义,无信无义的匹夫,因为董卓的利诱,而杀故主丁原,投靠董卓,又认董卓为义父。董卓国贼也,天下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而你却在虎牢关拦住十八路诸侯,护送董卓逃亡长安,你助纣为虐,必将为天下人所唾弃,董卓一死,谋看你还能如何立足于天下?”

    “你说什么?”

    吕布大怒,手中画戟猛然发力,力灌千斤,白袍青年坐下宝马双蹄一软,四蹄一个趔趄,将白袍青年甩了下去。

    吕布催马而进,画戟磕开白袍青年额长枪,锋利的戟刃抵住白袍青年的脖子,冷冷的道:“刚刚你说什么?”

    胜负只在瞬息之间,原本平分秋色的一场打斗陡然以吕布的胜利而终结。

    “怎么说到你吕布的痛楚了?”

    他说的不错,的确说到吕布的痛楚,这一生,吕布一只觉得最大的错误就是投靠了董卓。

    董卓成为了天下的国贼,而他吕布,必定会一样被天下人所忌恨。无他,正如眼前地白袍青年说的,助纣为虐。

    先杀丁原,后投靠董卓,拜董卓为义父,这不正是见利忘义,反复无义的小人吗?

    这是吕布心中的痛,也是心中的耻辱,有时,甚至吕布想杀了董卓,洗刷这个耻辱,只是杀了董卓,不谈能否成功,但杀了董卓之后,天下会容纳下的自己吗?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但最让吕布新愠怒的是,杀丁原,个中缘由,又岂是那般简简单单?人人都道丁原忠义,正是如此吗?

    此人说的对,如今自己还配当明主吗?自己会下高顺河张辽,不是最后陪自己兵败白门楼吗?

    梦?吕布忽然想到梦中的情景,心中隐隐作痛起来。

    高顺,张辽,成廉、魏越等人一直追随自己,若是自己失败了,岂不是把他们送往死亡的道路吗?

    那我又为何会对此人生出爱才之心,又如何配做他的明主?此人说的对,吕布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尽显萧索落寞。

    白袍青年坐在地上,一直细细观察着吕布的神情,时而暴怒,时而痛苦,时而迷茫,时而深邃,时而又萧索落寞。虽然吕布心中稍微分身,但把袍青年却没有丝毫逃走的意思。技不如人也就罢了,但作出趁着对手分神之际逃跑,非大丈夫所为。

    吕布回过神来,见此人毫不惧死,没有趁着自己分心逃亡足见此人品德高洁,秉性正义,只怕强招此人,难!

    罢了,罢了,吕布忽然显得意兴阑珊,抵在白袍青年喉咙间的画戟也抽了回来。

    白袍青年愣了一下,随机起身,只见吕布道:“你走吧!”

    吕布说完,勒马转身,慢悠悠地离去。

    白袍青年看着吕布离去的背影,心中一时感到狐疑。

    望着吕布的背影,白袍青年摇了摇头

    道:“观其行,听其言,却也不像一个无信无义的小人!此人倒也不失为一个英雄!不过此人武艺,天下无双。若是遇此人全力与我一战,某百回合必败!”

    望了雪中那渐行渐远,尽显落寞和萧索的身影,白袍青年,策马扬鞭往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