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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妹妹的婚礼(下)

作者:木叶下君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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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灯高起,更添隆圣。

    宾朋满座,喜庆洋吉。

    音乐是最优美的钢琴声,戒童提着的裙摆是最美的风景。

    声音里有神父虔诚的致辞,婚礼的殿堂,是西式的罗马教堂,最耀眼莫属前方身着素白婚纱的女子宛若谪尘的仙子,她足够惊艳。

    她修长身姿玉立,白皙如雪,眸瞳闪熠,这样的绝美伊人站在顿时让这教堂黯然失色。

    林亦安的素手也握住那女子的芊芊玉手,两对眼睛对视,却是两女都搞不懂彼此心思。

    站在绝美女子身旁的西装的男人谁都看出那是新郎,后脑勺部有处秃掉,不说满脸哀愁,却也失了该有喜色。

    他的脸不再青春安在,只是因为今天为婚喜大事,只能算干净的脸如生铁一般,鬓角间可见丝缕银丝外露。

    到场的男女不少是女方大学同学,各个不请自到,见证她幸福的人们,皆是万分疑惑诧异,怎么如此靓丽绝美的女儿家会下嫁这么一个又老又丑没风度无魅力的糟老头子?!

    男的喟然长叹,打击不小,女的莫名快感,大快人心。

    反观男方亲属这边,‘父母舅婶’亲友帮皆是七老八十的老家伙,还有拄着拐的,但饶是此也散不掉盖在大家脸上的浓浓笑意,这都是看着儿媳妇喜得紧。试问,哪个能娶如此娇妻,还不乐得蹦高?

    “怎么还不开始啊,这错过吉时不行的。”原本对墨寒很是嫉妒看不惯的女生今天也算浓妆艳抹,挎着高大上的lv包,身旁的高富帅男友对她更添亲昵,这叫这位女性不好嗤然。

    只是嘴上甜蜜蜜说:“老公,我们一起祝福小寒好不好?”

    心头冷笑连连,女神?校花墨寒,狗屁!

    混了这些年,还不是嫁了个秃毛老头,不是不报,今天可算没白来。

    林亦安没跟墨寒说自己给林楚通过电话,因为这都是墨寒的意气之举,而墨寒也不可能拉下脸来让哥哥参加自己的婚礼,而墨寒哪会希望嫁给这样的老男人啊,她就是这么矛盾的女生。

    神父的眼神望向墨寒,他也欲要开口。

    墨寒的眼色终于有一丝灵动。她能感到那个人来了,他不会不出场。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而这些自然也没被是心理医生的秦衡放过,全然看在眼里,不禁同情比自己小好多的女孩儿,这孩子真的好傻。

    暗叹自己终究不是归宿。这样的女孩子不属于自己,她是遗落的天使。

    与会来宾分坐在礼堂两边,小寒喜欢西式,以前林楚可没少听墨熙讲,将来结婚两姐妹要手挎手做大花轿,嫁给自己。

    林楚从来没见过妹妹的男友,只是觉得她下半辈子终于有可依托的人真心为她高兴祝福,可还没碰面就办婚事这种事怎么都有些不像话。

    林楚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手上还挎着装新品的皮包。

    她动人楚楚,白皙的脊骨裸露在空气底下,玉足裹银白高跟鞋,一张完美无瑕的俏脸透过望向赶来的男人。

    “哎,小哥,小心呐!”林亦安的话刚落,林楚脚下一擦,‘咻’的一下,身子就往后仰躺而去,这下不仅是手上的提包抛飞,连脚上的鞋子也跳了下来。

    林楚心头一惊,从宾馆匆匆赶来的他手上提着的皮包,那里面盛着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要飞出去可丢死人了。

    事实不如人愿,包脱手二尺,径直绕过人群飞向墨寒所在的位置。

    林楚也跌了个人仰马翻。

    一只鞋子还从脚上跳下来,露出一只秃顶的袜子。

    有人惊,有人笑。轰乱一堂。

    接着又是鸦雀无声。四处皆惊。

    就在墨寒的脚边散满一堆花花绿绿的情趣用品。

    那些情趣用品哗啦啦落到今日最美艳无比墨寒,她纹丝不动的脸上噗嗤涌出一抹笑。

    而就在她的笑意渐淡后,眼瞳逐渐有了模糊。

    林楚吓得焦急忙慌,跑到圣洁高雅的婚礼台前。

    墨寒蹲下腰身,丝毫不为所动的捡林楚落下的‘脏东西’,而在坐的宾朋脸上接是精彩纷呈,色彩各异。有惊墨寒这样的女神竟然也伸手接触那些龌龊腌臜玩意的。有骂林楚是变态疯子的。

    知道林楚是从前对墨寒百般照顾的哥哥的,则讶异林楚这种仪表堂堂的帅哥竟然是卖情趣用品的。

    而林楚则是颇为气愤的低声道:“小寒,你眼里还有我这哥哥吗,婚礼这种重要的事情,事前也不知跟我商量一下。”

    “小寒,我来。”墨寒也不说话,林楚额头渗出一丝细汗,真是该死,这种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林楚你怎么不去死呢。

    墨寒与林楚的眼神对在一起,而林楚对她那寒深眼神则触之即离。

    “这位就是家哥吧。”秦衡足有四十五岁的样子,不能算帅,身高也是一米七,之前的他一直没出场,而林楚赶来后,他才从后席露出身影。

    “你……你好。”林楚起先没明白这人是……而后见他打扮,差点大叫出声。

    秦衡平静道:“我是秦衡,小寒一直说起你。”

    林亦安将林楚的皮鞋从座椅上拾起,对那坐的人道了句对不起。后也走到席前。

    墨寒接过林亦安手中的鞋子。

    林楚受宠若惊,但妹妹很是固执的握着自己皮鞋。

    “呵呵,我自己来就好了……”

    其实他更有所顾忌那位未来新郎的看法。

    “你是我哥哥,是我的亲哥,这种事情我来做。”

    “还是我自己来吧。”他心情有些不是滋味,小寒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简直胡闹。

    墨寒的小手,是那般执拗攥着起皱的皮鞋。长长的指甲在皮鞋上划出一道痕。

    林楚的手搭上墨寒的手,而她的手紧紧的掐着,是那般固执。

    “小寒,你是大女孩了。”林楚欣慰笑笑,对墨寒静静道。

    墨寒拉过林楚的手,默不作声,缓缓的给他的左手无名指套上晶亮璀璨的钻戒。

    “小寒,你这是……”

    墨寒的嘴巴都要碰到林楚的嘴巴,轻轻摇头:“不要问。”

    “先生,请跟我来吧。”林楚被礼仪小姐带到前排位置。

    林楚摩挲着指关节上的钻戒,心里惴惴的坐下有些不安稳。

    林亦安皱着眉头说:“小哥,小寒她……”

    林楚则道:“这妮子还是这般任性。唉……”

    “不是的,我是说她有些不对劲。”

    众人见这场戏的男主角迟迟没有动作,等待已久的戒指也没掏出来,倒有人揣掇,男方真是又老又穷。真不明白墨寒这白痴怎么会选择嫁给他。

    “我不会娶她为妻的。她不是我喜欢的人。”

    就在林楚跟林亦安窃语刚休,上方被这一句闹得举室皆惊。

    我不会娶她为妻……我不会娶她为妻……

    秦衡盯着墨寒,眼光落在林楚身上。“小寒,何必为难自己呢。这些日子我还看不出你跟本就是在敷衍我吗?”

    林楚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之前是很不是滋味。但这不代表自己可以占有妹妹啊。之后秦衡彬彬有礼的说:“小寒,这件事真的帮你做到这里了,一切请便吧。”

    秦衡先走了,随后秦家原想着吃大餐的七叔八婶俱都是被秦老爷子给拉跑了。

    秦衡也是有苦说不出,原本就是给她治疗神经并发症的医师,没想到也陪她胡闹。

    而这时林亦安的心才咯噔猛跳了一下,墨寒之前的一切都是在伪装,她也骗了自己,骗了哥哥。

    “小寒,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忍的痛苦,还用这种方式在报复所有人。

    “哥哥,我其实喜欢的是你啊——林楚。这些年,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

    有墨寒以前的同学亦难以置信,追求过她的男生更是惊掉下巴。

    “小寒,你疯了吗!”

    墨寒淡冷的声吐出:“我是疯了,都拜哥哥所赐。”

    林楚怒气未消,小寒是怎么想的,为了报复自己,她安排这样的戏码。

    自己是他哥,虽非亲生,可是不可能与她在一起的。

    之前就已经对她说过,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墨寒的嘴角涌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红,她早已做定打算,而将这一切和盘托出的时候就不再对林楚抱有希望,只希望下一辈子别让自己爱他那么苦。“小寒,你怎么也这么傻啊。”林亦安呜呜的哭起来。

    而就在林楚惊诧站起的时候,倒在血泊中的墨寒,眼里一股决绝。没有了泪水的她更让林楚窒息。

    这女孩子她太傻了。为什么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啊!

    林楚听出不对劲,脸色大变,狂叫:“小寒!你做了什么!”

    “我知道你是不会答应的,而我早已有打算。这种毒我知道很久了,了断没有痛苦,如此便让我陪小熙去吧。”

    墨寒手间的湛蓝瓶子,让林楚的心都窒息了。

    “哥哥,这怕是小寒最后一次叫你哥哥了,你知道吗。小寒很久很久就喜欢你了。”

    “这种事情让一个少女痴狂。”

    “可你喜欢的却是小熙,你知道这对我是什么感觉吗!”

    “说实话,我恨她,恨她抢走了你。可我做不到,我更恨我自己,每天每夜都想死去的为什么不是我而是小熙。”

    “这你都不知道的。”

    林楚的冷汗从前胸后背额头都覆满。

    妹妹的如泣如诉让他心惊胆战,自己了解她,太了解她了的。可是这些自己不知道啊,通通不知道,只觉得她是通话懂事,虽然有些小任性,不爱言谈。可没想到她已经病的这么深。

    一屋子的人有提议送医院的,顿时乱作一团。

    “滚!都让开!”林楚抱着女孩的娇躯疯吼。

    “哥哥,咱们再唱一下只有我们知道的那首歌吧。”躺在他怀里的女孩是幸福的。

    墨寒这个样子真的让林楚心痛到死,看着她的迅速黯淡,呜咽无助的哭了出来。

    “小时候,你的爱我不用等待……小时候,我喜欢靠着你发呆……小时候,你的爱我不用等待……喜欢靠着你发呆……”

    “哥哥,请抱着小寒去再看一下那座刻有咱俩名字的桥吧。”

    林楚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抱起她来的,走啊走,天旋地暗,‘唰’的只听到耳边骤然震耳欲聋的刹车声响。

    ‘吱嘎——’!

    一辆风驰电掣的六轮轻卡,将他弱小身躯直直撞出七八米,掉进护城河中,手上的皮包飞离出去,一滩黑红血迹染得沥青路惨不忍睹。

    唯有遗落人世的公主静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